第133頁(第1/3 頁)
霍雷肖&iddot;格里諾對比了美國人同舊世界的命名方式,其論述十分精闢。他是出生於新英格蘭的一位雕塑家,一八五一年從義大利回國。
闊別九年之後,在抵達華盛頓的當天下午,我隨便閒逛。漫步而行,獨自尋思,不知不覺已到了波託馬克河畔。我在思考著這裡的大道和街道的命名,它們是如此任意和被動,同歐洲採取的明智政策形成了異常鮮明的對比。在歐洲,每個名稱都是一座紀念碑;每個廣場都增強了信念:每座橋樑都反映一個歷史事件或者記錄一項原則的勝利。道德世界的本性是厭惡真空狀態的。我感到以abc作為街道的命名只是一種臨時名稱‐‐好象自行佔有土地者,他們在等待著土地的合法主人出現。
上述情況表明,地名本身並不能表現美國的文化,表現美國文化的是命名的速度、命名的緊迫需要以及任務的繁重。地名本身則是一個裝滿了回憶、懷舊、希望、誇張、預先設想和創新的大布袋。《美國郵局名冊》一八○三年首次在美國出現,這使美國人有機會看到他們為新世界命名所作努力的成績。此後不久,紐約州的立法機構宣佈,&ldo;由於本州一些城鎮取名相同&rdo;而造成不便,決定更改三十三處地名。接著,其它各州也逐漸照此辦理。結果,為了避免重複,捏合在一起的、外來的或者毫無意義可言的地名大大增加。直到十九世紀中期,郵政部透過它們發起的反對重名活動,並堅持任何現有的重名都必須增加一個區別性的字眼(&ldo;北&rdo;、&ldo;新&rdo;或&ldo;中&rdo;,才使這方面的混亂稍為減輕。在南北戰爭以前,城鎮名稱的更換已變成同十九世紀後期外來移民個人或家庭的改名換姓同樣普遍。
在處女地建立新社會的人都習於把他們對城市的忠誠之情從別處移植到這裡,他們為自己新建立的城市改換名稱,把這看成是不足為奇的常事。當處於絕望時,那些發起人往往認為一個新名稱可以使一樁失敗的事業起死回生。立法機構也習於順應居民的要求,改換他們城鎮的名稱。一次會議就透過更換六個地名並非罕見。此外,地名的更換經常是由當地決定,毋需求助任何外部政治機構。在哈得遜河東岸奧爾巴尼以北,有一個五十多人的村莊,長期以來都是沿襲著當地一個家族的名字,稱之為&ldo;範德爾海頓的渡口&rdo;。後來,有些雄心勃勃的市民要求改換名稱,於是一七八九年一次本村公眾集會上便透過決議改名為&ldo;特洛伊&rdo;。傷心的範德爾海頓家族仍然長期稱該地為&ldo;範德爾海頓,別名特洛伊&rdo;。新罕布夏州的一個城鎮,一八○○年名為&ldo;亞當斯&rdo;。一八二九年一下子改為&ldo;傑克遜&rdo;。
被遺棄的名稱同被遺棄的城鎮廢墟一樣,成為美國風土的特徵單是己消失的居民點名稱的數目,根據一項估計,幾乎與仍在使用的相等,約有五萬多個。美國一方面嘲笑世界上其它地區地名的累贅和古怪,特別是對於英倫三島,可是美國自己的地名卻是一個無法比擬的大雜燴。郵政部和地名局很少作出努力以改變這種混亂狀況,這點也暗示出,對於安排自己周圍的事務,美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這點還預示著一種獨特的可能性,意味著日後會出現新的單調、新的混亂和新的挫折。
三十七 一種口頭文學
這個新國家的文學成了口語的裝飾品。新的美國文學最具特色、影響最大和最成功的形式就是把美國人的口頭語言變成文字表達出來。在美國口頭語言形成其特性之前,始終未曾出現過可與歐洲純文學分庭抗禮的美國文學(如果真有這樣一種美國純文學的話)。而這種美國文學也刻有美國特殊環境的印記;它證明瞭美國本上語言的重生,也證明瞭美國人對社群、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