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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雪不可思議：&ldo;你還是我認識的鄭雷嗎？你不是有潔癖嗎？&rdo;

折的右手，左手不好使，像學吃飯的孩子，特彆扭，末了還把湯汁灑到繃帶上。

宋唐去廚房拿了圍裙給他穿上。

鄭雷：&ldo;你一會兒幫我洗個頭，出汗了，難受。&rdo;

兩三下吃完飯，倆人去了衛生間。

先是弓腰趴著洗手池，但他個兒太高，宋唐夠不著，趴太低了他腰難受。又找了凳子放浴缸前，準備坐那兒洗，但那樣容易打濕胳膊。

後來鄭雷從儲藏室拎了把摺疊椅，攤開了放平，夠他大半個身體趟上去。腿朝外，頭朝裡夠著浴缸，半趟那兒洗。

宋唐適好了水溫，從他頭上淋下去。

&ldo;燙嗎？&rdo;

&ldo;正好。&rdo;

他頭髮很黑，面朝上對著天花板的燈，面板光潔，嘴巴周圍有淺青的胡茬兒，頸上一顆痣，吞口水時喉結上下翻滾。

&ldo;閉上眼睛吧，沾了水難受。&rdo;

他不閉，看著她：&ldo;還沒從這個角度看過你。&rdo;

指指下巴：&ldo;小時候摔的？&rdo;

下巴一道淺淺的疤。

她點頭，摸了摸他額頭上縫過的疤：&ldo;還疼嗎？&rdo;

&ldo;早不疼了。&rdo;

鄭雪倚在門口觀看：&ldo;我說你們倆，去理髮店洗個頭會死嗎？&rdo;

宋唐反應過來：&ldo;對啊，為什麼不去理髮店呢？&rdo;

&ldo;都洗上了去什麼理髮店。&rdo;

只好接著洗，洗完還負責吹。

他坐那兒，終於矮了宋唐半個肩。宋唐扒著他的頭髮，力道很溫柔，輕風一吹來，閉上眼睛的鄭雷吐了口氣。

那之後他養了一個月的傷，好在家裡有空調，出汗不多，他也每天擦身體，大體都不錯，只是仍然不出去洗頭，兩三天一次，宋唐包了。

洗到後來，宋唐看他垂著眼睛玩手機，下巴擠出一道褶。

笑：&ldo;你每天跟家裡躺著，雙下巴都出來了。&rdo;

他伸手摸了摸：&ldo;還好吧。&rdo;

伸手摸她的：&ldo;好像是胖了點兒。&rdo;

宋唐往他頭上堆泡沫：&ldo;說誰呢？&rdo;

他笑：&ldo;說我說我……&rdo;

經過頭一年的惡補，這年高考倆姑娘都考上了，一個學的經濟一個學的金融，還在同一個學校，離鄭雷讀的大學四十來公里路，幾乎貫穿城市南北。倆學校之間地鐵9號轉4號是最近的路線，但一趟也得兩個半鐘頭。

走的那天是鄭雷送的她們，安頓好之後準備撤了。

鄭雪：&ldo;放心吧，你媳婦兒我幫你盯著！&rdo;

&ldo;管好你自己吧。&rdo;

&ldo;唷，這麼一漂亮姑娘沒人幫你盯著你還挺放心？我可聽說大學裡的狼多的是，跟高中可不一樣，再來幾個徐洋那樣的你能放心？&rdo;

宋唐拉她：&ldo;別說這個。&rdo;

鄭雷：&ldo;軍訓完我來看你。&rdo;

她點頭說好。

有鄭雪這樣的小姑子盯梢，看中宋唐的男生沒幾個敢湊近的。她倒不閒著，盯宋唐的間隙還替自己物色男生，這回看上了同系新生，名叫沈濤，性格外向有活力，長得也不錯。

和宋唐說時，宋唐問她：&ldo;你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