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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晗用力握住玄鳥的手,將血逼入金皿中。她不想這樣做,如果可以,她希望抱著自己的孩子逃出這裡,可惜她是個無足輕重的人,有些人看重她,是因為她孃家的權勢。有些人需要她,是因為她可以幫助別人完成他們心中的野心。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幾滴殷紅緩緩入水,慢慢暈散開,寂靜的沒有半點聲音,卻讓所有人心頭都是一震。
絲絲殷紅在水中蔓延開來,曲折而又無力的在水中微微扭曲,沉浮未定間,如同有人抽乾了這座大殿內的空氣,人人都覺得這種沉靜的等待中有種窒息的感覺。
看似只是肅王府中的家事,可每個人心中都明白,這件事似乎更關係到華夏政權的走向。
“王爺該你了!”張宮人接過瑞晗手中的銀針,轉身走到肅王的面前。金光閃閃的器皿被高高的捧到肅王的面前。
肅王看了一眼還站在太后身前的瑞晗,如今她除了相信這個女子,他什麼都不能做。
只是,銀針鋥亮的晃在眼前,某一瞬間,肅王只覺得心底冰涼,腦海中忽然閃過許多畫面。早逝的母親曾經憔悴的面容,許多年前麗妃離開自己時絕望的眼神,自幼在宮裡生長度過的這些日夜,第一次離宮時淒涼的情景……
肅王有些無奈的抬目望向不遠處靜立無言的哥哥,見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起初心中的一點點微弱的期盼也越來越淡。每個人都知道,宣宗在太后面前一直是個很弱勢的人,現在宣宗能做的,也許只有將瑞晗保下。
如沸水般煎熬的心境過去,肅王反而平靜了下來,皇室間的骨肉親情,最是淡薄。更何況,宣宗登基以後,肅王和他的關係越來越遠。肅王側過頭去,伸手去拿銀針,一瞥間卻瞧見瑞晗面上依舊掛著笑容,只是面色慘白的怕人,恐懼的眼眸,是呀自己現在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他絕對不能讓她失望。
肅王早已明白這是生死攸關的關口,他心底彷彿觸動了一絲微弱而綿長的痛意,內心直覺的要抗拒。然而短暫的僵了一下後,他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心,反倒無所畏懼了。他揚起了眉梢,接過了那銀針,深深地刺入右手的食指中。
每個人的目光似乎都在此時此刻被那滴鮮紅的血滴所吸引,肅王現在已經猜測不出這些人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只感覺到十指連心的疼痛。
肅王將帶了血漬的銀針輕擲入金皿中,再也不看一眼,目光只瞬也不瞬的牢牢投向不遠處的那個懷抱著自己兒子的女子,平靜淡然的表情,彷彿能聽見默默的呼吸。
不知為何,太后覺得張宮人今天和往日有很大的不同,本敢穩健的手,似乎晃動了一下,只是一瞬,太后再去看時,卻見張宮人依舊雙手捧著金皿穩穩的跪在地上,連根頭髮絲都沒動過。
“萬歲爺,太后娘娘!”張宮人的聲音平靜到沒有一點波瀾。
“端來給朕看看!”尷尬而緊張的氣氛中,宣宗還是無奈的開口說。
張宮人半蹲著身子,雙手仍然保持著金皿舉過頭頂的可笑姿勢,快速的移步到宣宗面前。她將金皿舉的很高很高,就算是周圍的人想要看,也是看不到的,唯有宣宗一個人將金皿端到太后面前。
猜不到太后的表情,瑞晗的心此時也開始變得忐忑不安,可她還是面帶笑容的看了看玉檀,只是看到玉檀高昂的頭,瑞晗心中的底氣開始一點點退去,難道真的是老天不幫忙?
瑞晗下意識的將玄鳥緊緊的摟在懷中,就算是死,她也要和自己的孩子死在一起。
“胡鬧!!”宣宗突然暴怒起來,這對於一向溫文爾雅的他來說是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后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宣宗手中的金皿上,可沒想到下一秒宣宗竟然將金皿丟了出去。
“母后!!玄鳥乃是浩然的親生子,這件事情本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