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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張張照片,一不不由得感慨道,&ldo;怎麼這裡過去是個減肥醫院嗎,要是他治療失憶的本事能有減肥本事的一半就好了。&rdo;
&ldo;是誰要減肥啊,減肥的話請你下來。&rdo;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而且是很深的地方,&ldo;小心一點,不要踩壞了我的木梯。&rdo;
醫生看來真的把他們當成是減肥的病人了,&ldo;他在地窖裡?&rdo;一不推開了眼前房間的門,沒有人,又推開了幾間,都沒有人,他們只好朝著走廊的深處走去,終於,在走廊的盡頭,他們見到了入口,是通往地下的入口。
&ldo;就是這裡?&rdo;阿嗔顯然不願意下去。
一不已經下去了,他把手遞給了阿嗔,阿嗔只得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當她的腳掌離開最後一級木梯踩在地面上的時候,她的身體隨之有了一份著落感,然而心卻依然懸著。底下的情況同上面大相逕庭,燈光晦暗,狹窄的過道彎彎曲曲,牆壁上畫著一條條或平行或相交的線,給人一種錯綜複雜的感覺。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上面看上去並不大的一幢樓,下面真可謂別有洞天,大約每走上十米就會有一個指示牌,如果不是靠著這些牌子的指引的話,恐怕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個傳說中的催眠大師了。這倒是讓一不想起了一種動物,它們也生活在這樣的地方,陰暗潮濕的地下,就是那些擅於挖地洞的田鼠,沒錯,這裡就像極了被放大以後的地洞。終於,在牆壁上錯綜複雜的線條的迷惑和指示牌的指引下他們像是經過了長途跋涉一般找到了步克大師。
這裡不再像外面那樣昏暗,但畢竟是地下室,開啟再多的燈也和自然光不同,況且這裡的燈光也未免太暗了一些,幸運的是阿嗔和一不的視力都很好。而步克正悠閒地半躺在一張木製的睡椅上,兩眼半睜著,似醒非醒,在他的頭跟前有一個不大的傳聲器,樓上的風吹草動都可以清晰地在這裡聽到。他或許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就像地鼠習慣生活在地洞裡一樣。
一不和阿嗔打量著四周,這是一件大約90㎡的房間,雖說不算太小,但堆砌了這麼多的東西之後還是顯得十分擁擠,那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被放進了大小不一的盒子,形狀各異的筐子裡,他起初可能是打算只是把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放在牆角的,因為牆角的盒子已經快要摞到屋頂了,後來越堆越多,就只好佔用了過道,這倒是很像菜市場裡的攤主,每個人的身後都帶著他們的巨大產業,堆起來大約也有這麼多。雖然不知道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可是從牆壁上的陳設可以略知一二。
四周的牆上掛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有可能是在南美熱帶雨林中的印第安使用的吹箭,有野山羊的腦袋,有老鷹的標本,還好那只是標本,否則它呼嘯著張開翅膀這間屋子也就放不下了,還有象牙製成的大概是什麼吹奏樂器的東西,一張弩箭,這一切似乎都在表明他是從原始森林回來的。
這些東西大約佔據了百分之九十的牆面,而另外的一點點空地也沒有閒著,上面掛著一張張照片,照片裡的人穿著打扮形形色色,大概是曾經到這裡接受過治療的病人,一不的眼睛從那些照片當中一掃而過。
一不和阿嗔見他並沒有起來的意思,就繼續參觀這間不大的博物館,就在他半躺著的睡椅旁邊有一張桌子,上面同樣放著琳琅滿目的東西,各種儀器,天平,懷表,最醒目的是一幅畫,它就被那麼斜放在了桌子上。借著昏暗的的燈光,一不看到畫中是一個打扮奇特的人,大約是中世紀歐洲的裝束。長著老鼠一樣尖尖的耳朵,老鼠一樣細長的鬍鬚,唯獨眼睛,大睜著,好像正在盯著一不看,這嚇了一不一大跳。他又湊上去看了看,終於想起來,畫中的人不正像是電影裡的吸血鬼嗎。在畫的旁邊,一個看上去粗糙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