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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此地的風俗?
泛秀覺得有些趣味,身處亂世,孩童的遊戲也帶著攻擊性的味道啊。
本著入鄉隨俗的想法,泛秀驅馬上前,走到那個成人面前。
「那邊的男人啊!這是你們村莊裡的習俗麼?」
這種態度對待平民,在武士中已經算是和藹,畢竟要真的是跟農民講究什麼人人平等,只會令對方惶恐而已。
「並不是,只是在教導他們一點防身技巧罷了。」
那個男人下意識地答了一句,這才轉過頭來,看了看泛秀,忽而色變。
「大人就是新來的領主,平手監物大人?」
「正是。」
男子聞言立即起身,身形卻有些搖晃,身側的兩個孩子,見狀上前扶住他——竟是不良於行。
「真是太失禮了,小人參加平手監物大人!」
接著又招呼那群孩子。
「快過來施禮!這就是著名的平手大人!」
態度雖然十分恭敬,卻並沒有卑微者身上常見的懦弱猥瑣之相。
如此的氣度,的確是正式的武士所有。
泛秀揮了揮手,示意不必拘禮。
「何必與懵童計較禮數呢?——閣下就是傳說中專門與領主做對的『甚右衛門』吧!」
「在下平野甚右衛門長治!以前曾經得罪過領主,那是因為他全然只知道私語,不知體恤百姓所致。如果是平手監物大人這樣的仁者,在下唯有伏身相迎而已。」
連苗字和名前都有,果然是正規武家出身。難道真的是個不同尋常的風雅之輩?
泛秀如此想著,卻故作疑惑狀。
「仁者?我卻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仁德之事啊。」
「免去孤寡之戶的一半租稅,這是天下少有的仁義之舉啊!」平野長治感慨了一聲,繼而又道:「昔日信濃的風流太守木曾義在大人,據說閒暇之時就會騎著馬巡視領地,看來領民有何難處,立即就加以援手。如今監物大人不也是如此嗎?」
泛秀微微點頭,接著又輕嘆一聲。
「置天下百姓於水火,是我等武家失職。」
看到了附近村民的窮苦,這句話倒是頗有幾分真心。
「若天下武士皆如監物殿,百姓豈會置身水火呢?」
平野長治搖頭感慨。
再說下去就有些不妥了,泛秀指著大樹,繞開了話題。
「甚右衛門所言的防身技巧,就是投石術麼?」
平野搖了搖頭。
「這並非是投石術,而是本家世代相傳的投劍術。」
「投劍術?」
泛秀不自覺想到武俠小說中御劍殺人的場景,不過這個位面,似乎並不是高武世界啊?
「請恕小人所言不詳。」平野又施了一禮,態度極為恭謹,絲毫看不出以前是個領導農民抵制領主的刺頭,「此劍並非武士的刀劍,而是忍者的手裡劍!」
手裡劍?難道這人是忍者出身?
「本家原本是尾張守護斯波家的家臣。」彷彿看出了泛秀的疑惑,平野解釋到,「後來斯波家發生內亂,先祖被波及而失去領地,因不願出仕別家,回鄉務農,不過這套成名的投劍術卻傳延下來——不過本家雖然精通投劍,但並沒有學習別的忍術。」
「那,甚右衛門的腿是……」
「這個……」平野尷尬地笑笑,「數年前,沓掛城主近藤氏聽說了本家的名聲,要招攬本家。我向他進諫減賦安民之道,卻惹怒了他,被打斷了雙腿,於是留下宿疾。」
難怪能在村民中有此名聲!
雖然出於階級之分,泛秀肯定是不會支援這種行為的,但是如此人物,還是值得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