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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儀式預定在泰德住處的對面的一所規模不大的工程學院的會議廳舉行。晚上8時左右,各方代表已經聚齊,但投降檔案的最後定稿直到5月9日凌晨0時30分才準備好。維辛斯基建議對檔案措辭作一系列修改,但沒有哪一處修改跟5月17日在蘭斯簽署的那份檔案根本不同的。但是每處微小的修改,都得把檔案的俄文文字和英文文字重新打字,而且修改稿又得透過譯員來仔細核對,以保證兩種文字的意思一樣。
投降檔案終於準備就緒可供簽署了。會議廳的一頭:擺了一張長條桌子,盟國的主要代表在那裡就座。朱可夫坐在中間。泰德對這種安排並不完全滿意,因為他認為他應該分享中間的位置。但他沒有提出這個問題,理由是:柏林在蘇聯手中,這一點也許是一條充足的理由,說明朱可夫應當作為東道國的代表,並且擔任主席。泰德坐在朱可夫右邊,維辛斯基坐在泰德的右邊。
蘇聯記者康斯坦丁&iddot;西蒙諾夫回憶說,在舉行儀式期間,維辛斯基煩躁不安,斯巴茲舉止安樣,泰德似乎抱著某種嘲弄的態度看待這次儀式,而塔西尼&ot;彷彿就象因為遲到而感到不安,並且急於要把眼前的事情弄明白。&ot;朱可夫喜氣洋洋,但他的表情既溫厚,又顯出不祥的跡象。&ot;我望著朱可夫寬大的、非常精神的臉膛,想起了在哈勒欣河同日軍作戰期間我同他的全面,當時他的官銜是軍長。負責指揮駐蒙古的蘇軍。我六年沒有見到他了,從來役夢想過我下一次見到他是在柏林,在他接受納粹軍隊投降的時候。&ot;
當會議廳裡的嘈雜聲沉寂下來時,朱可夫站起來宣佈開會。宜讀與會者名單,用了大約十分鐘。
然後朱可夫又站起來,對站在門口的軍官們吩咐道:&ot;讓德國代表團進來。&ot;
凱特爾、弗裡德堡和施通普夫走進來,後邊跟著他們的助手。凱特爾大約只跨了三步就走到桌子前,舉起他的元帥杖致敬,然後拉出中間的椅子坐下了。
艾森豪的海軍助理哈里&iddot;布徹海軍上校說,凱特爾環視了一下房間,彷彿他在檢視戰場的地形。&ot;他的神態同那一天我所看到的德國文職人員們的神態形成鮮明對照,所有文官看上去都是那種已被打敗和嚇倒的神態。&ot;
泰德站起來問德國人是否接受投降的各項條款(投降書的副本早些時候已交給他們了)。
一名譯員翻譯了他的話,凱特爾回答說,他接受他手裡拿著的那份檔案中所寫的各項條款。
西蒙諾夫對現場作了如下的描寫,
儀式繼續著。我看了看凱特爾,他把帶著手套的兩隻手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施通普夫似乎是平靜的。弗裡德堡一動不動,但他僵硬的姿態中有點什麼東西暴露出他的極端絕望。凱特爾開頭很平靜,接著他轉過頭來看看朱可夫。他的眼睛不住地一會兒望著桌子,一會兒望著這位蘇聯元帥。奇怪得很,每當他抬起眼睛的時候,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到的是一種好奇的表情,彷彿他是在看一個長期以來使他感興趣的人,如今能夠在幾步遠的地方仔細看看了。
德國代表現在要簽署檔案了。
&ot;凱特爾的臉色陰沉下來,&ot;西蒙諾夫寫道,&ot;在他等著輪到他簽字這段時間,他的表情嚴峻。但他立即把頭向後一仰,彷彿是要抑制就要從眼睛裡流出來的淚水。&ot;
&ot;建議德國代表團到桌子這兒來簽署無條件投降書。&ot;朱可夫堅定地說。
還沒等譯員譯完這句話,凱特爾似乎已經明白了,他的一隻手在桌子上比劃了幾下,好象是要求把投降書送到他的面前。
可是,朱可夫繼續站在那裡,不客氣地打手勢,要德國代表團走過來。&ot;讓他們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