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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嫣心裡一思量,站了起來:“太皇太后且慢。”
大家挺驚訝,韓嫣在大朝會上,他就是一個擺設,雖然是高階擺設挺賞心悅目的,從來不見他在大朝會上奏事,哪怕是在挑了儒生生氣在大朝會上向他開火,他也是裝聾作啞的來著,今天這人是吃錯藥了?劉徹卻是心下一喜,繼而有些擔心。
竇太后也有些意外,她原以為韓嫣是反儒家的,而且,王、趙二人沒少刁難韓嫣,今天韓嫣出來說話,還是攔著她處置這兩個人,竇太后覺得奇怪:“是阿嫣吶,你又有什麼話要說?”這是純粹的疑問句,竇太后很想知道原因。
一句“阿嫣”,底下人心思各異,實在沒想到韓嫣已經到了能夠讓太皇太后在大朝會上叫他小名的地步了。
“回太皇太后,臣以為當朝折大臣,不妥。”韓嫣卻管不了別人的想法,直接保了這兩人。
“哼!”竇太后的臉霎時陰了,“有何不妥?這兩個傢伙居然離間我與皇帝!你也以為他們說得對麼?”你不是反他們的麼?
離間你們,當然是錯的,可我不能承認,一承認了,這倆人就全玩完了。
“回太皇太后,御史大夫,是言官,覺得事有不妥,就必須直言,這是他的職責,郎中令,掌宮掖,帝王家事亦國事,事關二位,附議御史也是份內之事。這兩位大人只是做了他們份內的事情,不應受罰,至於他們說的內容對不對,那就是另外的問題了。至少,兩位不能因直言而獲罪……”我繞!
“話也不能亂說!!!”竇太后一聽這話,很是生氣,她就聽到最後一條了。
竇太后生氣,卻有人高興了,劉徹算是鬆了一口氣,至少韓嫣的理由算是正當,頗能抵了那條離間的罪名——人家只是說錯了話,可那是在覆行職責,並不是有壞心。這樣,王、趙二人至少不用死了。
一見竇太后口氣有所放鬆,而劉徹面露喜色,再聯想一下韓嫣日常的行為——這幾乎就是皇帝的代言人,加之權利之爭的誘惑,儒生也不管之前韓嫣批儒家的過結了,跳出來接著韓嫣的話頭往下講。
開頭的自然是莊助:“臣稟太皇太后,昔者周厲王時……道路以目……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國人暴動……陛下做得很對,望太皇太后勿阻言路……”莊助口才很好,學問也不錯,引的例子很有震憾力,把國人暴動講得活靈活現,只可惜講太詳細了,弄得竇太后就是那不許人家說他壞話的笨蛋周厲王,說得竇太后現在這麼做就是要逼人造反似的,竇太后不高興,劉徹也不自在。再說,這地方選得也不對,你要是單獨跟他們說,他們說不定就接納了,可在大朝會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
當下,學黃老的不用竇太后生氣就先反駁了:“莊助!你把太皇太后比周厲王,是何居心?不聽你們的,大漢就要亡了麼?!”聽聽這強硬的語氣,誰說學黃老的“清靜無為”?
莊助對著主座長揖至地,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臣何敢做此比?不過是身為大夫,有言事各詢之責罷了,想不到便罷,想到了,不說,那是臣失責。”
“不說老身的壞話,你就是失職了?”竇太后陰聲怪氣。對韓嫣,不管怎麼說是熟人,無論如何總有幾分香火情,又一向乖巧,先頭講話又沒講得太死,只是說王、趙罪不至此,因此竇太后還不算太生氣。莊助語氣太過強硬,內容又驚悚,竇太后惱了。
竇太后自幼沒讀過什麼書,被收入宮中之後,也就是讀讀黃老,但同時,她又是從呂后末期到文帝朝轉變的腥風血雨中走過來的,並且在漢宮中經歷了幾十年,這就造就了她在某些事情上笨得可以,但在更多的事情上精明得令人害怕。你跟她說話,得注意方式方法,弔書袋,她不一定聽得懂,聽得糊塗了,她就按自己的理解來判你個沒道理。同時,她就牢牢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