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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疼女兒，既想女兒快樂舒心，又擔心女兒萬一會遭人非議。昨晚聽說丈夫又同意呦呦繼續讀書了，她沒說什麼，想了好久，自覺想到了兩全的法子。她心裡歡喜，也想讓女兒放心。

程尋怔怔地望著她，心中暖流湧動，淚水奪眶而出。她矮身一把抱住了母親：&ldo;娘，娘，謝謝你，娘，謝謝你……&rdo;她有些語無倫次：&ldo;娘，不用這樣，我會很小心，不會給人發現的。我會很小心……真的不用這樣。&rdo;

想到出嫁前只讀過女四書成親後才跟著二哥學習作詩填詞的二嫂，和只能悄悄在碑林看字的楊姣，她覺得自己幸運極了。她想，她有這世上最好的親人。

雷氏拍了拍她的脊背：&ldo;我也說了，這是最壞的結果。最好的就是你神不知鬼不覺，待到及笄，悄悄離開書院。&rdo;

程尋連連點頭：&ldo;嗯嗯。&rdo;

&ldo;好了，以後啊，娘也不攔你。&rdo;雷氏笑了笑，&ldo;你也不要再想著這件事了，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呢。&rdo;她起身離去，到門口時，又回頭叮囑女兒，&ldo;夜裡不要看書，仔細熬壞了眼睛。&rdo;

&ldo;嗯嗯，知道了，娘。&rdo;

送走母親後，程尋依然心緒如潮。她抱著枕頭再次床上毫無形象地滾了兩滾，沸騰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真好，爹孃是真疼她，她如果還學不出點什麼，真是枉費了家人的心意。

這一夜，程尋很晚才入睡，她不知道梧桐苑那邊的學舍裡發生的事情。

霍冉在梧桐苑的澡堂裡洗了澡，一進學舍，卻不見了自己原本晾在視窗的襪子。

&ldo;我扔外頭了。&rdo;新來的同窗在他身後淡淡地道。

霍冉猛地回頭：&ldo;誰準許你‐‐扔我東西？&rdo;他騰地放下木盆，回頭直視著張煜，一臉兇狠。向來只有他扔別人東西的份兒，新來的膽子不小啊。

張煜皺眉：&ldo;掛在視窗像什麼樣子？在國子監可沒人這麼做。&rdo;

&ldo;那你回國子監啊。&rdo;霍冉雙手抱臂，面帶不屑，&ldo;可惜你回不去，是吧？因為打架被國子監趕出來了。嘖嘖……&rdo;

張煜眼睛發紅，神色劇變：&ldo;你說什麼？&rdo;

搖了搖頭，霍冉又嘖嘖兩聲：&ldo;打架還打輸了。&rdo;他笑了笑：&ldo;你是不是要問我怎麼知道？誒，我覺得我們可能需要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霍冉，在國子監和你打架，還打贏你的那個霍釗，是我親哥。&rdo;

他說罷，也不看張煜的反應，下巴一抬，昂首闊步走出學舍，嘿嘿哈哈打了一套拳後，才大模大樣回來。他在自己床上摸了一會兒，從角落裡摸出一雙襪子來，當著張煜的面，再一次掛在了窗下。

睡覺！

他倒睡的踏實，可他鼾聲震天，吵得張煜半宿都沒睡著。

次日起床鐘聲響起時，霍冉一個鯉魚打挺直起身，拽下襪子就往腳上穿，再瞧一眼新同窗眼下一片青黑，他心中莫名暢快。

這瞧著，跟被打也差不了多少。

他飛速收拾好，哼著不知從哪裡聽來的小曲兒，直奔學堂。

路上碰見自己當初差一點同個學舍的蘇凌。

最開始因為他丟掉了蘇凌放在床頭的燈，兩人鬧得很不愉快。後來在騎射課上，他還故意去找過蘇凌的麻煩，被其箭術所折服之後，他就開始認同對方了。

霍冉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