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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控制室。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都無法阻止他們。我們惹出麻煩了。

麥克萊恩正站在卡戎二號跟前，擺弄著控制鍵。我很快把目光從他身上移到旁邊的卡戎三號。螢幕依然亮著，但訊號已經消失了。我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直盯盯地看著他。

&ldo;不錯，它已經拆解開了。&rdo;他說，&ldo;我把所有的地方都切斷了。力量失掉了。&rdo;

我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但這感覺立刻變成一種同情，同情面前這個人積年累月的辛苦工作在五分鐘內化為烏有，被他自己親手摧毀。

&ldo;現在還沒有完成，&rdo;他說，盯著我的眼睛，&ldo;只是剛開始。哦，其中一部分已經做完了。卡戎三號現在已經毫無用處，發生過的事情只有我們三個人知曉‐‐羅比也一定同享了我們所知道的東西。我們瀕臨一個重大發現的邊緣，這發現讓任何一個活著的人都難以置信。但只是接近發現。很有可能是我們倆都錯了，那孩子昨晚，還有今天早上再次告訴我們的，不過是她頭腦潛意識發生的某種扭曲‐‐我說不清。我真是說不清楚……但是，因為她所說的話，我把能量釋放掉了。那孩子自由了。肯恩自由了。他走了。那最終的目的地到底在何方，我們大概永遠不會知道。但是我‐‐也包括你，斯蒂夫，還有羅比，如果他願意加入我們的話‐‐已經準備好一直幹下去，一定要弄清真相，直到我的大限來臨。&rdo;

我隨後告訴他部裡來的官員都說了什麼，他聳了聳肩膀。

&ldo;我會跟他們說，我們所有的實驗都失敗了，&rdo;他說，&ldo;我要辭掉這份工作。從此以後，斯蒂夫，我們就要依靠我們自己了。很奇怪‐‐現在我感覺比以前離肯恩更近了。不只是肯恩，還包括所有先前離世的人。&rdo;他停頓了一下，轉過身去。&ldo;那孩子會平安無事的，&rdo;他說，&ldo;你去看看她，好吧?幫我把羅比叫回來。我會對付部裡來的那幾個探子。&rdo;

我悄悄溜出後門，穿過沼澤朝海岸警衛隊的住所走去。西伯勒斯跟著我。它不再像頭天夜裡那樣氣喘吁吁，煩躁不安，而是精神飽滿地跑在前頭，時不時地掉頭跑回來，以確定我仍然跟著它。

我恍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什麼感覺也沒有留下，無論是對發生的一切，還是對未知的將來。麥克，用他自己的雙手毀掉了從昨天一整天直到今天黎明我們所獲得的唯一一絲證據。那是每一位科學家的終極夢想，原本可以為死亡的意義給出第一個答案，在短暫的幾個小時內曾經屬於我們。我們獲取了能量，能量點燃出火花，那片光亮之中彷彿隱約呈現著一個世界接著一個世界的探索發現。

可是……可是眼下，我的信心逐漸減退。也許我們搞錯了，我們被自己的感情所矇蔽，被一個備受驚嚇、心智不健全的孩子遭受的痛苦所欺騙。那些終極問題無論是從我們這兒，還是從任何人那裡，都將永遠得不到答案。

我身邊的沼澤地向後退去，我攀上灌木叢生的山坡，走向海岸警衛隊那排小房子。狗跑在前頭，汪汪叫著。在右前方的懸崖邊上，那些該死的美國士官生又在吹軍號。空中迴蕩著那嘶啞、刺耳的噪音。聽那雜亂的音調，他們要吹的是一支起床號。

我看見羅比從傑納斯的小屋子裡出來，那孩子跟著他。她看上去很正常，迎著那隻狗跑過來。接著，她聽見了那軍號聲，把手臂舉了起來。她隨著加快的節奏搖擺著，讓手臂高過頭頂，快活地笑著，蹦蹦跳跳往懸崖那邊跑去，狗在她的腳邊叫著。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