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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颳得莊稼葉子嘩嘩山響，蛐蛐在青草坑裡嘟嚕嘟嚕叫個不停。進村裡刷改標語的人們回來了，魏強、劉文彬臨時召開的群眾會宣告結束，群眾漸漸走散開。

&ldo;……關於周敬之，要再仔細檢視他一程子，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問題，下次咱們再談。&rdo;臨走時，劉文彬叮囑劉連三。魏強接過話來說：&ldo;現在儘量讓周敬之鬧，他越鬧得兇就越能看出他是個什麼東西，將來……&rdo;

魏強他們離開範村，走出沒有一里地，範村正南偏點西的方向，咚咚咚，傳來幾顆手榴彈的爆炸聲，跟著，又響起爆豆般的槍聲。魏強雙腳站穩，側耳一聽，立刻辨清槍響的距離和地點。&ldo;這是在新安村，準是賈正、劉太生他們小組和敵人打上了！&rdo;

劉文彬抖動露水打濕的衣服，眼睛張望響槍的方向。哪兒槍聲並沒有停止，中間還夾雜著聽不清的吆喚聲。

&ldo;走！趕上去！&rdo;人們聽到魏強果決的命令，跟在他身後大步流星地朝新安村方向跑去。

第十四章

一

在魏強他們朝新安村跑來的時候，槍聲由劇烈變稀疏，而後停了下來；唔呀吶喊聲也由大變小，漸漸地消逝了。

魏強領著人們來到新安村的東北角。村裡除了傳出幾聲狗叫，任什麼動靜也沒有了。他一手提著駁殼槍，一手撥拉著沾滿露水的莊稼葉子，又輕輕地朝村東面繞去。

&ldo;做好準備！&rdo;魏強左腳跐在一條小土埝上，眼睛望著新安村的村東口；常景春輕輕拉開歪把子的拉火杆；別人都將步槍口瞄向村裡。

嗖！一個人從街南的衚衕口裡躥出來。這人手裡恍惚還拿著武器。常景春眼珠瞪圓，把歪把子的託底板朝自己的肩頭上一扣，魏強低聲叮囑他：&ldo;別急！&rdo;

躥出衚衕的人，並沒有朝街上走去，他像個夜裡活動的能手，背貼著南牆山呆住不動了。魏強知道他在觀察東西兩頭的情況，心裡暗自思摸：&ldo;這傢伙可是個打夜仗的老手！&rdo;劉文彬腦子一轉：&ldo;是個夜間活動有經驗的人！&rdo;那人貼牆根呆了不久，忙朝衚衕口裡發出：&ldo;呱，呱‐‐&rdo;的一短一長的蛤蟆叫聲。

聲音傳到魏強的耳朵裡，他的心情馬上鬆了下來。他趕忙用訊號取上聯絡，跟著跳出土埝，快步朝街裡走去。隱蔽在衚衕裡的人們也都擁了出來：一共三個組。

&ldo;你們到這裡發現了什麼？&rdo;魏強張嘴就問。

&ldo;我們到這，槍不響了，搜尋一回什麼也沒見到！&rdo;趙慶田回答。

&ldo;我們在楚莊，聽到槍聲就趕緊朝這兒跑，跑來見到的是他們！&rdo;李東山湊上來，手指趙慶田報告。

&ldo;我們比他們兩組都來得晚！&rdo;辛鳳鳴代表他們的戰鬥宣傳小組向魏強說。

&ldo;村子的周圍都看了？搜尋了？&rdo;魏強又追問兩句。&ldo;都看了，搜尋了，什麼也沒有。&rdo;趙慶田繼續回答。

魏強挨個地掃了人們一眼，人們都緊握手裡的槍，板著面孔等待魏強的新決定。魏強朝街兩邊一望，好多面牆上都是劉太生用麻刷蘸石灰漿寫的抗戰標語：&ldo;打倒日本帝國主義！&rdo;&ldo;中國必勝，日本必敗！&rdo;劉太生、賈正他們這一組今天和敵人碰上，到底受到了損失沒有？這隻有回到規定的集合點才知分曉。二

賈正、劉太生和隊員老邊三人所組成的戰鬥宣傳小組，在新安村向群眾做完宣傳工作，等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