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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劉魁勝不是老松田瞧得起的紅人嗎?&rdo;&ldo;那他怎麼吃了日本人的虧?&rdo;&ldo;是哪部分日本人窩的他?&rdo;&ldo;到底是怎麼窩的?&rdo;劉魁勝捱了日本人的窩,人們都覺得是宗稀罕事,也就七嘴八舌地問著朝前挪蹭。魏強、劉文彬都撂下手裡的工作,鼓起了眼睛,也等待小禿學講劉魁勝吃虧捱打的這碼事。
原來,這些日子,劉魁勝拋開哈叭狗的老婆‐‐二姑娘,在平康里和一個剛由天津來的、名叫&ldo;貴妃&rdo;的妓女泡上了。&ldo;貴妃&rdo;年紀不大,道行卻不小,再加上人材、口才都有,不論什麼樣的男人,只要一接近她,她就像一貼膏藥似的把人粘住,想揭都揭不下。在風月場中堪稱魁首的劉魁勝,一瞅見&ldo;貴妃&rdo;,口水饞得就流出三尺長。&ldo;貴妃&rdo;頭一遭遇上劉魁勝,就像熟習自家孩子似的把劉魁勝的脾氣、秉性摸了個透,然後投其所好,甜哥哥蜜姐姐地施展起自己的技能來。開始,劉魁勝還能戳住點個,以後就暈頭轉向,連東西南北也分辨不清了。每次出發回來,就朝平康里跑,好像&ldo;貴妃&rdo;手裡有條線兒扯著似的。
劉魁勝包下了&ldo;貴妃&rdo;,有些人很吃醋,但他是日本憲兵隊長的大紅人,手下又掌握一班殺人不眨眼的夜襲隊,所以都只敢怒而不敢言。天長日久,有些人還是想辦法要鑽個空子去接近&ldo;貴妃&rdo;。
保定南關車站的站長是個日本人,名字叫小平次郎。他還兼著警務段長的職務。小平次郎在這一彎子是一霸,厲害得出奇。無論黑夜白日,他想到誰家就到誰家,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來就沒有人敢攔擋。他這人喜歡吃順,車站裡的人們也就投其所好,說話做事都順他的竿子爬。每當有人給他臉上搽粉抹俊藥時,他眼鏡後面的一對母狗眼,歡喜得立刻擠成一條縫,這時候,你求什麼都好辦。小平次郎手底下有個副段長,名叫萬士順。這是個幫虎吃食、百依百順的壞傢伙,什麼事他都順著小平次郎的意思來,同時也是個拚命抓錢的手。因為他過於貪色,夜夜濫嫖,儘管敲詐勒索得不少,剩在口袋裡的倒不多;越剩得不多,越編著法地抓,倒黴的自然又是周圍的老百姓。
自從平康里來個&ldo;貴妃&rdo;,萬士順就日夜地盤算找接近的機會。但是&ldo;貴妃&rdo;紅,嫖客多,總靠不著邊兒;又讓劉魁勝一包占。他的慾望更達不到了。貪色的慾火熬得他比遭任何罪都難受。後來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踏進了&ldo;貴妃&rdo;的房間,但還沒容得張嘴說話,劉魁勝那熊掌般的大巴掌,左右開弓地扇了他個南北不認識。他雙手捂著熱乎燎辣的雙頰,壯壯膽子地揚起腦袋來說道:&ldo;有話好說,你幹什麼動手打人?&rdo;
&ldo;幹什麼?你裝什麼明白糊塗?打你!&rdo;劉魁勝額頭暴凸青筋,狠瞪眼睛地說:&ldo;打你還是好的,你真要敢再來,老子就敢敲折了你的兩條狗腿!&rdo;劉魁勝不知他打的人是幹什麼的,氣洶洶地一邊說著,一邊將襖袖子重新挽了挽,真有吃掉活人的勁頭。
萬士順也不示弱地緊握拳頭說:&ldo;你憑什麼不讓我來?這個臭娘們是你姐姐還是妹妹?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rdo;說著就朝前湊。
一場武打戲就要在&ldo;貴妃&rdo;的屋裡演起來。&ldo;貴妃&rdo;知道,只要格鬥一開始,不僅自己肉皮子要受苦,屋裡的一切擺設也得完了蛋。她不能不張嘴了。她雙手乍杈開,抖動青紫的嘴唇,露出一槽整整齊齊的白牙,結結巴巴地說:&ldo;咳呀!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