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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武工隊的人都會奇門遁甲?都能七十二變?不是!就在老松田領著一班龐大的人馬進行拉網式的清剿時,魏強他們不但沒離開松田他們的家門‐‐保定城附近,反倒闖進大門,和敵人來了個大換防,到保定南關歇腿來了。
今天,他們又在保定南關鐵路工人金漢生家中住下了。他們駐紮的這一家房子的後面,隔條不窄的衚衕就是警備隊城關第七防衛中隊的中隊部。中隊部房上的四個抱角炮樓,像四根粗大的橛子,揳進房子的四個犄角,矗立在天空裡。住在這裡,只要不暴露,真是萬無一失的保險地;可是,一旦出了事,就是個大的。所以每次從來到走,大家都像趴在打伏擊的陣地裡,聚精會神地準備應付突來的情況。
天色接近黃昏,屋裡光線逐漸暗下來。關閉了一天的窗戶、門子都開啟,西南風飀飀地吹進來,吹散了屋裡燥熱的空氣,人們的心房也稍稍得到了寬鬆。趙慶田從甕裡舀了盆涼水,輕輕地撂在炕上;賈正懷抱槍,一聲不吭地拿出帶來的乾巴餅子吃起來;其他人也都不聲不響地喝著涼水、啃吃著餅子。吃得真香啊!
噠噠噠!嘀噠噠!嘀嘀噠!……一陣尖利、悽愴的號音,在屋子的後面‐‐第七防衛警備中隊部的一個抱角樓頂上吹響了。人們聽到號聲,神經不由得緊張了一下。不知誰蹲在炕旮旯裡罵了句:&ldo;他媽的,蛤蟆蹦在腳面上,咬不咬倒嚇一傢伙!&rdo;
魏強隔窗戶望著黑暗蒙蓋起來的院落,側耳聽著敵人的陣陣號音在沉思。
吱吜!大門輕輕地開了一條縫,跟著擠進兩條模糊的人影兒。不言不語地朝屋子走來。
&ldo;老劉,小黃莊來人啦!&rdo;聲不大,嗓音洪亮。這是房子的主人‐‐金漢生,後面是小黃莊的保長黃玉文。
&ldo;別看小禿人小,心裡可靈啦,十個大人也比不了,真是秤砣小,能吊千斤!&rdo;黃玉文一進門先把小禿誇了一通,跟著就一五一十地念叨起來。
原來,近些日子,魏強給了小禿一個極特殊的任務。小禿按照魏強的指示,離隊來到黃莊據點裡。
憑他的年歲小,個兒矬,鬼頭蛤蟆眼的精靈勁,又是保定城邊上的人,再經他當家子哥哥‐‐在據點裡擔任中士班長的郭慶生一保薦,立刻補了個吃飯不領餉的名,幹起斟茶倒水、劃火點菸的打雜勾當來。
小禿自從成了武工隊的一員,事事都留心學,可是和別人比起來,事事都覺得自己差得遠。步槍、手槍自己都會使了,但等到一遇上事,就不如別人沉得住氣;提到張嘴作宣傳,就更不如別人。如今,魏強把小禿派到這裡來,要小禿完成這個特殊任務,在小禿說來,還是大姑娘嫁人,頭一遭的事。所以從來到據點裡,他處處加小心,生怕自己漏了餡。頭兩天,他光低著頭做這幹那不說話地亂忙活;兩天過後,跟警備隊員們混熟了,也就隨便亂串地活動開了。
小禿知道他的遠當家子哥哥郭慶生,是去年頭麥熟在張保公路上,黑夜押運民伕叫武工隊俘虜後釋放出來的一個人,就準備按魏強的指示對他做工作,爭取他,以便來個裡應外合,活擒哈叭狗和警備隊長王一瓶。‐‐王一瓶是去年在侯扒皮被敲死後的兩月,從大冉村調來黃莊據點的。‐‐哪知道,經幾天的觀察瞭解,他覺得他這個遠房哥哥郭慶生不像魏強說的那個樣,他太靠近哈叭狗和警備隊長王一瓶了。說話、做事都和他們一個鼻孔出氣,已經成了哈叭狗和王一瓶的一條胳膊、一隻眼。要想透過他去活擒哈叭狗,繳掉王一瓶的槍,毀掉這個黃莊據點,根本就沒個指望。小禿瞭解到情況變了,就想告訴給魏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