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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爭執,考生們不由自主把腦袋埋得低了些。顧鬱洲的聲音不容忽視地傳來:「我看你就是不會!」
白芷道:「怎麼不說是您不懂效率呢?來,講個故事給您聽,說,一個大俠,走路上,聽到有交手的聲音,跑過去一看,地上躺一重傷的人,去扶了過來。問,您怎麼了?對方說,沒想到我英雄一世,竟栽在了這裡,看你氣宇軒昂,你要幫我報仇,我就把秘笈給你。大俠問,仇人是誰?對方說,是是是……然後就死了。」
「噗——」白及手一抖,在卷子上劃了一道長長的墨線,整個人趴到了桌子上。這樣的笑話白芷年初就給他講過,講的是「反派死於話多」。顧鬱洲生氣地一揮袖,無形劍氣沖白及背後而去,白芷大驚,出掌阻攔。雙臂相隔,顧鬱洲不等招數用老,改指為爪,白芷也變拳為掌。
兩人從屋裡打到了屋外中,顧炯緊跟著沖了出去,還記得丟下一句話:「你老實答卷,不許動!」
祖孫倆很久沒有交過手了,從地上飛到了空中,又從屋頂打到了樹梢,看到顧鬱洲轟飛了半座假山之後,白芷便將他引到了演武場去。半盞茶的功夫,演武場四周已經擠滿了人,程清風師徒倆沒擠到好位置,乾脆師父帶徒弟坐在了牆頭上觀戰。
邵儀咬著手指頭,問程清風:「師父,您看……」程清風一巴掌將他的手拍了下來:「看什麼看?你看得明白嗎?」邵儀搖搖頭:「才覺得看明白了,接下來又不懂了。就覺得他們下手忒重。」
顧鬱洲的威勢是公認的,白芷能在他手下沒被打扁,已經是本事了,她還能抽空冷不丁地反擊兩招,令顧炯看得心驚膽戰:【我一定要把阿燁送過來!親姑媽教他,沒有不放心了!】
顧鬱洲開始是跟白芷鬧著玩的,雖然生氣,不過隨手來兩下,過不兩招他就發現問題了——白芷的功夫似是而非,有顧、白兩家的影子卻又不是單純的兩家相加——不免見獵心喜,與白芷交上了手。
白芷的功夫裡有他的影子,穩、準、狠,卻又多了一點點別的意思。白芷一直在試圖形成自己的風格,先是放棄了刻意琢磨「劍意」,繼而在「用最小的力氣達成最大傷害」的路上狂奔。近來在琢磨「太極」、「包容」、「混沌」。
太極她是真會。大學體育為湊學分,她學過全套的花架子,生拿過來屁的殺傷力也沒有。怎麼把這幾個學分變現,這是個大問題。好在她曾修習兩種內力,最後化為己用,也算有點經驗,近來算是摸到了點門。
顧鬱洲很久沒有遇到新鮮的武學了,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現的,他興味正濃。白芷卻不幹了,她這還沒練成,與顧鬱洲仍有一些差距,搏命或許能有兩分贏面,切磋卻是講究個點到即止,打下去她就只有挨捶的份兒了。
「不玩了不玩了!他們考試都要考完了,我得回去收卷子了!我還得批卷子呢!」白芷連滾帶爬往外跑。
顧鬱洲也只好收手,白芷在空中轉了八圈卸去力道,抱怨說:「您就不能慈祥一點嗎?」
【我要不慈祥早家法伺候了!】顧鬱洲冷哼了一聲,一甩袖,踱著方步回房去。他的腳步很慢,回味方才與白芷交手時的感覺,心裡模擬著剛才白芷的招數,憑深厚的武學修養和豐富的經驗,他比白芷更清楚,白芷再往更高的境界上走。
能在這個年紀有這方面的體悟,江湖上幾十年也出不了一個,顧鬱洲有淡淡的驕傲。忍不住想讓白芷把什麼教學生之類的事都放下,先閉關鑽研。最最最不濟,不能在蠢徒弟身上浪費精力。
【跟她爹一樣,就是愛跟我唱反調!】想到白及,顧鬱洲又想生氣了。
半是驕傲半是生氣,顧鬱洲轉著念頭。顧揚趁他心情不錯的時候匯報:「開山斧宗勁雷求見。」
「嗯?」顧鬱洲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