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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子楓不敢多言,低頭抄寫。
抄到一半,白微急匆匆地趕來,問白芷:「懸絲診脈……你能讓蠱王不發現是你嗎?」
白芷問道:「怎麼?他扛不住了?沒那麼快吧?我看他的面相不像是馬上就死的樣子。你們仨,老實點兒,接著寫!回來我檢查作業!寫不完加倍!」
出了屋子,白微才說:「對,是不像馬上就死,可你想想,他跟誰在一起呢?」
「不能夠吧?那一位也不是個會弒父的人。」
「肯定不是故意的,也肯定說不到一塊兒,說不到一塊兒,一氣。不就壞了麼?」白微直撇嘴,「蠱王有些名不符實啦,這樣一位老前輩,什麼場面沒見過?居然就被氣壞了。」
真的「壞」了。
白芷道:「你這口氣,還挺遺憾?」
白微與她咬耳朵:「你不想他把蘇府主帶走嗎?」
「不想,」白芷乾脆地說,「反過來還差不多。你這想法很危險啊!」
「蘇府主是什麼人你知道的,現在她見到了師父……」
「等她想幹點什麼了,你再操心也不遲。是你師父讓你來的?他又心軟啦?」
白微翻了個白眼:「就剛才,蘇府主帶人上門來了,蠱王又被氣了一場。」
「哦艹!」白芷說。
「走吧。」
蘇晴並不想見白芷,顧清羽也體貼,讓她在隔壁坐著。從客房臥室裡拉出絲線來,白芷遠遠坐著,懸絲診脈。這一回白芷看得尤其仔細,蠱王身體裡也有蠱,如果沒有這蠱,可能他已經掛了。
診完了脈,總要見一見病人家屬。顧清羽作陪,白芷與蘇晴面面相覷,白芷先開的口:「他在靠蠱續命。蠱我不是很懂,但是從人體來說,頂多也就半年時間了。不過凡事總有例外,那個就看各人的運氣了。」
蘇晴有些憔悴,這種發自內心的疲憊是每個遇到無法溝通的父母的子女都有的無奈。姚勉吐血之後,她就發誓,先不與他起爭執了。然而只要一說話,姚勉總能拱起她的火,她也總能氣到姚勉。
晚上大家都要休息,算是相安無事。逍遙府的蠱還沒解,蘇晴還得見姚勉。話不投機半句多,蘇晴又戳到了姚勉的痛點,姚勉又是一口血。
沒辦法,只能把他帶回來見白芷。
對這種命不久矣的親爹,還真沒什麼好招數。白芷只好說:「那蠱怎麼辦?」蘇晴的頭也疼了起來:「我會想辦法的。」兩人又沒了話,就在白芷要離開的時候,蘇晴問:「有沒有讓他安靜下來的辦法?」
顧清羽看了她一眼,蘇晴道:「看我幹嘛?他又要纏著我,我又不能氣他,還能怎麼辦?」
白芷道:「您想讓他安靜到什麼程度?一口氣睡半年都行,我這就去配。可這不能延長他的壽命。」
蘇晴道:「算了,我帶他走吧,你離他遠點,別讓他看到了。白翼,你把女兒帶走,也許是對的。如果我們在一起,也許會很快被他找到,然後……」蘇晴看了白芷一眼。
白芷無所謂地笑笑:「我會小心的。」
「你不懂,」蘇晴這幾天受的刺激有點大,忍不住說了一些平時不會說的話,「你會被當成傀儡一樣的擺布,每天學什麼、做什麼、說什麼話、吃什麼東西,幾時起、幾時睡、見什麼人,都一一定好。你可自己挑衣服穿、挑首飾戴,衣服、首飾送到之前,已經被檢查過了。不能看閒書,不能聽野聞,不能跑出去玩。」
白芷動動眉毛,心說,這當爹的管得真是細。
蘇晴卻誤會了,撇撇嘴:「你覺得是我不識好歹?三歲時這樣管教,十三歲時還是這樣管教!到了十五歲,告訴你,長大成人了,該說婆家了,還是這樣管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成人了,還是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