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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侍郎很聽話,轎子直抬到臺上,緊靠著座位停下。君珂轉身,以袖捂臉,一步跨入轎內。
腳踏進轎子,從極亮進入極暗,她幾乎立即舒了一口長氣,繃緊的雙肩唰地跨了下來。
從沈夢沉嘴裡奪食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每一步都要小心再小心,每次覺得大功告成的時候都會來點突發狀況,讓你措手不及,心臟差點的人,早嚇嗝屁了!
她嘴裡嘰裡咕嚕罵了幾句,取下面具收在懷裡,看看轎子的門窗,沈夢沉的轎子果然和他的人一樣,外表光鮮豔麗,裡面一片漆黑。黑色內飾黑色重錦窗簾,黑色的座位,長長短短流瀉著黑色的錦布,一點光線都不透,就差沒伸手不見五指。在這樣的轎子裡待著,立即讓人覺得氣悶壓抑。
君珂罵一聲“真是怪胎!”,也沒心思多看,趕緊匆匆脫下沈夢沉的官袍,隨手扔在寬大的座位上。
隨即她覺得身上也難受,從昨兒進城到現在都沒來得及洗澡,為了激起屬下的血性和做出同甘共苦的表象,她穿的也是特製的雲雷軍的粗布衣,剛才又一身一身的嚇出汗,此刻粘在身上,像牛皮一樣困得肌膚不能呼吸。
想洗澡想換衣的念頭一旦冒出來,再堅持就覺得不能忍受,四面壓抑的環境也讓人煩躁,君珂聽聽外面沒有動靜,轎子已經起轎,平穩前行,這裡是鬧市,不適合逃出去,再經過三條街才有方便逃逸的小巷,不如趁此刻先透透氣。
她解開領口,先開了一顆釦子,立時覺得鬆快,但又不過癮,想了想,又解開一顆,再想想,又解開一顆。
前襟漸解,一線膚光如雪亮在沉寂的黑暗裡——君珂實在不能忍受這樣的天氣裡,再穿一層布料不薄的裡衣,所以她外衫裡面,也只有一個罩罩。
罩罩是當初在實驗室逃亡時帶出來的換洗衣裳,君珂穿得很精心,但這一年多她很幸福地又長了一碼,原先正好的罩罩如今有點緊,此刻更覺得勒得難受,君珂手伸到背後,想要把搭扣調到最寬一欄。
手指伸到背後,還在摸索。
忽然一雙手從她解開的衣衫背後,溫柔地伸進來,溫柔地接過了她正在摸索的胸罩。
一個聲音溫柔地道:“我來幫你。”
“!”
此刻就是天上掉一個孫悟空也不能讓君珂更震驚了!
燕京地震、大街上火山爆發、豬穿了龍袍做了皇帝、景橫波突然變成了男人。
也不能讓君珂更震驚了!
有人!
在身後!
更要命的是。
那聲音化成灰,君珂也認識。
沈夢沉。
君珂一瞬間眼前一黑。
她想跳起,想竄出窗子,想不顧一切奔逃。
然而她什麼也不能做。
身後,那人的氣息微微噴在她的後背,肌膚感覺到屬於他的呼吸的溫熱潮溼,和那種獨有的宮宴華筵流芳四散的華麗香,大概是他的頭髮披散下來,觸及後背,微微的癢。他的手指很輕,像午夜裡迤邐過雕欄的寬幅的袍角,拂在白石地面上的明月光。
那手指輕輕玩著胸罩背後的搭鉤,似乎漫不經心,然而掌沿有意無意壓在她的命門,一隻手指的指節,則正抵在她的要穴。
君珂知道,只要自己一動,身後這位既溫柔又妖魅,似乎深情款款的男人,會毫不猶豫廢了她——他希望她做他的玩具很久了。
她不敢動,連手指都不敢彈一彈,生怕一個動作引起這人誤會,後果便無法挽回,沈夢沉永遠不是納蘭述納蘭君讓,她沒有和他討價還價的籌碼。
身後那人溫熱的呼吸逼近,他似乎對那搭鉤很感興趣,玩了半天,不僅不幫君珂扣上,還突然湊了上來,用牙齒輕輕地咬搭鉤,聲音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