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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無妨。”納蘭述滿不在乎喝茶,“自以為是也比以人作豬要好,小珂兒恩怨分明,從來都是理得清的。”
沈夢沉一笑,不再說話,納蘭述眼光從茶杯上飛過去,刀鋒般的亮,他斜著身子迎著,上挑的眼角,斜斜飛出個媚眼。
臺上的交鋒一霎便過,臺下已經開始第一輪比試,前三輪都由兵部安排,兩兩對戰,因為存在運氣性,允許失敗,五局三勝便可,君珂暫時還沒輪到,坐在一邊吃堯羽衛的瓜子,戚真思那邊已經開始賣票。
“看不見是不是?瞧不清楚是不是?”戚真思坐在臺子最上面,指著下面空著的三排座位,“提供貴賓包廂!第一排一百兩銀子包坐!第二排二百兩,第三排五百兩,第四排一千兩!視線開闊、無遮擋、清晰輕鬆看比武!避免和人擁擠踩踏、不受人群氣息汙染!適合高貴、富裕、有身份的你!”
“我!”
“我買!”
“我要第二排!”
“留一排位置給姑娘們,我們出兩千兩!”一群出身富戶卻又沒身份的小姐們,紛紛打發丫鬟來搶座。
今年武舉盛況,人多得超乎尋常,看的是人頭而不是比武,眾人正在著急,此刻有人賣座位就像久旱逢甘霖,有點閒錢的誰願意在人堆裡擠聞汗味和臭屁?嘩啦啦湧上一堆人,瞬間坐地起價,戚真思笑歪嘴角。
沒比賽的君珂,忙著拿出她的太陽能計算器,噼噼啪啪地按,算著那些座位能賺多少。
唉,當初答應和小戚五五分成,實在是個錯誤,應該四六分的……
一直到了下午,才輪到君珂上場,君珂一上,一直懶洋洋趴在桌上,對比武場愛看不看的納蘭述,頓時滿血復活,腰板挺直,目光炯炯。
君珂的第一個對手,是來自浙東的一個武考生,這位考生自稱擅騎射之術,願意以此討教君珂,引起底下噓聲一片——女人有幾個擅長騎射的?一個大男人,拿自己最擅長的去和女人鬥,實在有點勝之不武。
不過大多人還是歡欣鼓舞的——這是不是意味著這女考生第一輪就會被淘汰?他們下的注是不是就贏了?
君珂站在臺上,很厚道地一攤手,道:“我沒有騎馬來,怎麼和你比騎射?”
那考生瞟君珂一眼,以為她怯戰找藉口,不屑地道:“或者你可以直接認輸,或者……”他玩笑般地指了指君珂身邊的么雞,“你可以騎著它和我比。”
底下噓聲更響,君珂卻笑了。
“你確定?”她問。
“當然。”那人哈哈一笑。
“那你去牽你的馬來,我騎我的狗。”君珂老老實實地道。
四面鬨堂大笑,到武德門有很多條路口,很多人都沒看見先前一批考生的馬因為么雞而失禁,此刻都在樂不可支,覺得女考生的比試就是有意思,最起碼可以看一場騎狗論射了。
“下注下注!”戚真思不失時機在場內開始張羅,“賭這場誰贏!”
座上都是有錢人,嘩啦啦的銀票押下去,當然沒押君珂。
臺上納蘭述開始微笑,“這世上總有人,眼睛長在了肚臍上,有眼不識金鑲玉。”
納蘭君讓垂下眼,慢慢喝一口茶,不說話。
“郡王見過眼睛長在肚臍上的人嗎?真是稀奇。”沈夢沉微笑搭話,“我倒見過舌頭長在刀子上的人,不過可惜的是,就算舌鋒如刀,也削不了如鐵山石。”
“削得了狐狸皮就行。”納蘭述笑吟吟。
仲裁席又一輪交鋒過,擂臺上那考生已經牽來了馬,要展示他的騎射,君珂則帶著么雞慢吞吞在鬨笑聲裡向上走。
那考生漫不經心將馬拽上臺,馬卻突然在臺階邊緣停住,目光驚恐,四肢瑟瑟顫抖,那考生沒想到自己精心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