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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明一笑，對楊楓道：&ldo;我這朋友叫馮忌，曾被平原君禮聘為上賓，在趙國呆了幾年，公子或許也有耳聞。&rdo;

&ldo;馮忌？！&rdo;

第六十一章為難

&ldo;馮忌？！&rdo;

看到楊楓神色古怪，汗明和朱英都是一愣。

楊楓苦笑著道：&ldo;我剛剛便是從那位狂得都沒了邊的馮先生處回來。&rdo;接著把造訪馮忌的經過詳細對兩人講了一遍。

汗明與朱英對視了一眼，急道：&ldo;公子難道這就要放棄了馮忌不成。馮忌為人狷狂，然多謀善斷，最善在平淡處突出鋒芒，大局觀極強，乃管仲、狐偃、孫叔敖一流的人物，王佐之才，定能成為公子最得力的臂助。&rdo;

楊楓平靜地正色道：&ldo;不錯，我已決定放棄他。為人立世，傲骨不可無，傲心不可有。無傲骨則為鄙夫，有傲心便近於妄人。馮忌就是一個以頹放狂狷來侮弄抗衡世俗的狂者，他太高傲自負，目空一切了。&rdo;

汗明搖了搖頭，聲音裡透出些憤懣，&ldo;馮忌有志用世，卻壯志難伸，胸臆中自是鬱結一股憤懣不平之氣，但他不屈己志，乃借狂放之形骸，抒胸中之塊壘，只是排解愁絲，聊發性情罷了。&rdo;他頓了頓，小眼睛精光閃閃，緊緊地盯在楊楓臉上，轉用低緩平和的語氣道，&ldo;公子該不是因他倨傲無禮而棄之吧。&rdo;

楊楓笑了一笑道：&ldo;我的器局豈會如此之小。馮忌傲視流俗，驕狂不羈，便是覷得我如無物，亦不致打消我的敬重延攬之心，三顧四請，也不在話下。讓我改變主意的，是他對毛遂先生和毛、薛二公的態度。我認為，&l;狂&r;應該是展現一種渴望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慷慨奮發的激揚意氣。無論從哪個方面而言，拼將一腔熱血，力圖挽回乾坤的愛國熱忱，都是值得發自深心敬重的。當馮忌用不屑的譏嘲語氣評論他們的時候，你知道我那一瞬間的感覺嗎？&rdo;他的眼睛很亮，迎上汗明灼灼的目光，沉聲道：&ldo;這是一個粗暴嘲弄英雄的小丑，一個甘於與燕雀相隨，在虛擲光陰中消磨壯志的碌碌者。&rdo;

不等臉色有些難看的汗明開口，楊楓輕嘆道：&ldo;獨木難支。成就齊桓霸業的，除卻管仲，尚有寧戚、鮑叔牙、隰朋等賢能；輔佐晉文偉業的，是狐偃、趙衰、先軫、胥臣一大批才智之士。遙思當日，春秋五霸固一世之雄，哪一次不是滿座衣冠，亦未嘗聞得管仲、孫叔敖、狐偃獨斷獨行，傲視同儕。一人之智有限，天下賢才無窮，我需要的是一個各盡其責又和諧協作的有凝聚力的團體，為了一片森林，我寧肯放棄一顆突兀的參天巨樹。&rdo;

汗明思緒萬端，一時默默無言，朱英則有些訝異地審視著楊楓。好一會兒，汗明澀聲道：&ldo;公子當真下了決定，不再嘗試一次？這實在是可惜啊！&rdo;

楊楓不作聲地盯著自己的雙手，良久，低沉地長嘆道：&ldo;奈何！奈何！&rdo;

談到馮忌，楊楓的心情又從適才的快意轉向沉悶，若有所失的惆悵之感再次攫住了他的心，勉強笑著對汗明道：&ldo;我們，先做起來吧。&rdo;

外面街上似乎隱隱傳來了一陣陣雜亂的聲響，斥喝聲、叫嚷聲、雜踏的腳步聲，勁疾的蹄音，各種聲音一齊貫進了靜寂中的房間。楊楓猛地醒覺，&ldo;糟！&rdo;低叫一聲，站起身來。

&ldo;怎麼了？&rdo;看到兩人疑惑的目光，楊楓微一遲疑，道：&ldo;我殺了李令。&rdo;

短短五個字，震得朱英、汗明駭然挺直了身軀。

楊楓咬了咬下唇，簡短地說了說雙方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