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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將北堂戎渡一把抱起來,兩臂環著少年的腰,將其穩穩地舉到身前,使得兩人正好可以平視:“那現在怎麼樣?”北堂戎渡微微吃了一驚,既而尷尬地用手抓著男人肩頭的衣裳,蹙眉道:“放我下來……我都這麼大了,叫人看見了,肯定都要笑話我呢。”
北堂尊越挑眉道:“誰敢?”北堂戎渡拿手推著他的胸膛,日光的炫照下,彷彿有淡淡的流彩自少年的眼中漫生:“你放我下來……我惱了,真的惱了啊。”北堂尊越聽著少年清脆的聲音,心裡忽然湧出一股異樣的快感,就彷彿是在馴服一頭小獅子,他要讓這頭高傲的小獸收起爪子和牙齒,明白自己在他面前,只能露出不設防的柔軟肚皮,完全相信並且服從他一個人,這樣的遊戲,比什麼都有趣,也更有成就感……
北堂尊越不置一言,鬆了手,把少年放下來:“走罷,跟本座去喝酒。”北堂戎渡理了理有點兒弄皺的衣襬:“喝酒?”北堂尊越睨他一眼,低笑著道:“去不去?”北堂戎渡乾乾脆脆地一點頭:“去。對了,你向來自詡千杯不醉,今天我就試試,到底能不能灌倒你。”
北堂尊越低低笑道:“只怕兩個你加起來,也不行。”
八十六。 鬼迷心竅
北堂戎渡不置可否,然後笑了笑,才道:“這可是吹牛了,即便我酒量不如你,卻也必不會差這麼多的。”北堂尊越也不和他多說,自顧自地就走在前頭,北堂戎渡幾步趕了上去,一面走著,一面扯一扯男人的衣袖,宛然笑道:“可說好了,若是我能灌醉了你,你可輸給我什麼?”北堂尊越低頭掃了他一眼,一臉戲弄之色:“你若勝得本座,只管要什麼都罷了。”
兩人回了遮雲居,北堂尊越吩咐一聲下去,沒用多久,血紅的氆氌毯上便擺好了一桌佐酒用的精緻小菜,三五名清秀女子或是懷抱琵琶,或是手撫玉簫,坐在遠處一架靠牆的屏風旁邊,安安靜靜地奏曲,北堂戎渡盤腿坐在矮桌前,看著幾隻外表顏色不一的頗大酒罈被擔了上來,放到一旁,不覺將眉毛一揚,笑道:“怎麼每壇都是不一樣的酒?爹,酒若是攙雜著喝,可是最容易醉的。”
北堂尊越目光中略有揶揄之色,將手浸在侍女端來的水盆裡淨了淨:“怎麼,怕了?”北堂戎渡一邊洗了洗手,一邊笑著道:“怎麼會。”說著,就示意自己身旁跪坐著的一個男孩子給他擦手。那男孩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穿著淡黃的春衫,肌膚白皙,眉目極清秀,見北堂戎渡要擦手,便忙拿起盆沿上搭著的雪白毛巾,踟躇了一瞬,然後就小心地用毛巾給北堂戎渡擦淨手上的水漬。
少年的手修長且柔韌,美如冰玉,指甲略長,上面套著兩隻籽琉石戒指,綠白映襯之間,有一種勾魂攝魄的異樣之美,男孩見那肌膚似是吹彈得破,因此彷彿生怕弄傷了一般,小心翼翼地把上面的水漬用毛巾吸乾,卻不知道這一雙看起來柔嫩美極的手,竟根本是用來奪命的利器。北堂戎渡見他拘束緊張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遂問道:“幾歲了?”
男孩見他發問,心中立時緊張起來,聲如蚊蚋道:“回公子的話……我,我十二歲了……”北堂戎渡聽了,不覺隱隱有些感慨之意,想起當年初見沈韓煙時,對方恰也是這個年紀,眼下這男孩雖自然比不得沈韓煙當初鍾靈毓秀,卻也極為秀致可愛,身量也長得小些,還尚是一臉稚氣,只不過若是在孌童當中看來,這個年紀其實已經不小了。北堂戎渡見這還是個孩子,便也口氣略溫和了些,道:“給我佈菜罷。”對面北堂尊越見狀,便嗤笑道:“好小子,你倒是憐香惜玉。”說著,已讓人開了酒罈。
一股濃郁的芳香頓時四溢,北堂戎渡笑意殷殷,道:“是‘松醪春’?聞這味道,起碼是四十年陳的。”自己把袖子一挽,便動手取了侍女奉上來的一把長柄的銀質鬥勺,從酒罈裡提了酒上來,給自己和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