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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天說,別聽你說得天花亂墜,到真格的了,怕死了吧?
一棵草禁不住幾句激將法的鼓動,他說,說吧,腦袋掉了碗大的疤瘌。
豹天說,這不就結了麼。於是,豹天如此如此教給一棵草巧招子。一棵草說,怎麼和你聯絡?豹天說,我派你姐易翠屏去遵化火神廟,她與你聯絡,萬無一失。
這天,清露晨流。一棵草按計進入遵化縣城。他想幹點險事,好叫鬼子逮住。他在街上轉悠,不說是六國販駱駝,也是找縫下蛆。半天過去了,還沒處下手。他就在日本駐軍渡邊聯隊門口一站,夾著喇叭趕集沒事找事吹著口哨。果然,他一露面就被特務認出來。一棵草欲逃,回手一槍打傷了特務的腮幫子。槍聲招來鬼子,他們一擁而上捉住了一棵草。推推搡搡地把一棵草推進赤本三尼的屋裡。
特務捂著腮幫子說,太君,我認的這小子。他,他,他是豹天的勤務兵。
一棵草心說,和豹司令掛上鉤就得,謝謝幫忙。
赤本三尼如獲至寶,他高興地搓著雙手圍著一棵草轉了兩圈,彷彿圍著一桌酒席不知從哪下嘴。赤本三尼說,大大的好,豹天勤務兵的幹活。
一棵草說,那還有假。
赤本三尼問,豹天檔案的有?
一棵草說,飛機上的檔案大大的有。
赤本三尼說,在豹天司令官的手裡?
一棵草說,沒錯。
赤本三尼問,豹天在什麼地方?
一棵草說,我當然知道,就是不能說。
赤本三尼一晃身子翻了孔子金像露出狼的金牌吩咐,打。
一棵草說,打死也不說。
幾條大漢把一棵草拖進審訊室,綁在一根散發著血腥味的柱子上,皮馬鞭子蘸涼水,不管腦袋屁股一頓猛打。一鞭一條血跡,一拳一個包。打得一棵草鼻青臉腫,眩頭昏腦。可是,打死也不輸嘴。
翻譯潘耀祖獻淺地說,太君,打死他沒了活口,就更找不到豹天和帝國檔案了。
赤本三尼說,他就是一塊鐵,我也要把他化成水。
潘耀祖說,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皇軍威力大大的,一棵草小小的。
赤本三尼打了一個罷手的手式說,給他治傷,款待款待的。
一棵草心說,有門兒。吃飽喝足的一棵草被帶到赤本三尼的寓所。
赤本三尼換了另一種面孔,和顏悅色,咧嘴一笑如來佛,孔子金像閃爍發光,擺出聖人問仁的哭相說,草桑,請您體諒我的苦衷,上司要那些檔案,逼得我走投無路。其實呢,那些檔案都是廢紙一堆,只是找回來交差。要找回那些檔案你有什麼高招?
潘翻譯說,草先生,太君器重你,向你討計,你可別不識抬舉。
曾經當過抗聯總隊長,八路軍營長的一棵草聽了他們一唱一和,就想起鹿哥說的墨子取笑孔子的話來:孔某盛容修飾以蠱世。不覺一樂說,好吧,既然太君看得起我,那我就說說看。不妥之處,請鑑諒。
赤本三尼說,請,請。鄙人洗耳恭聽。
一棵草說,皇軍大隊人馬討伐的不行。八路軍遊擊戰術的大大的,豹天精通孫子兵法,計謀狡猾狡猾的。不如皇軍大隊留在原地,太君和潘翻譯官化裝成政府官員,到鄉間宣撫勸降。請豹天出來談判。他一露面,太君捉他那還不是老太太擤鼻涕‐‐
赤本三尼做了個伸手捂著鼻子的動作問,怎麼講?
一棵草說,手拿把掐。
赤本三尼聽了說,吆西。很對心思。眼珠一轉又有了鬼主意說,你的去不去?找回檔案,金票大大的給。
一棵草說,去,去,為太君效勞,萬死不辭。
無腸公子赤本三尼要實施安撫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