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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地忙問,司令,你怎麼在這兒?活捉劉仙舟了嗎?
羞愧難當的高老蔫兒臉色鐵青。參謀長陳老六眼圈轉著淚抱住高司令說,我當今生今世見不到你了呢。
鹿地瞧出司令的心思,後悔不該捅司令的心窩子,不免為他鋪眉苫眼,忙說,通訊員,司令負傷,扶司令下去包紮。
高敬遠好勁道,他立了目說,不,我要親手捉住劉仙舟那個老雜毛。
鹿地體諒司令,提著影人上場,好歹別捅破這張紙。便命部隊繼續衝鋒。他說,消滅敵人,活捉劉仙舟。
滿軍暴露在公路上。營長指揮20挺機槍向抗聯衝鋒隊開火。抗聯戰士們紛紛臥倒,抬不起頭來。丁大炮的昌黎支隊,發現敵人扔了的三門大炮,心裡樂開了花。他指揮架炮,把炮口對準滿軍陣地開炮。可是,戰士們使慣了自己的土炮,對這新繳獲的洋玩藝兒,使起來很不順手,咋也鼓搗不響。丁大炮著急,戰士出汗,誤了戰機。
滿軍邊打邊向西撤。敵我距離拉大。後邊的節板斧、王殿也趕了上來,與指揮所會師。
鹿地命令節板斧、蒲公英兩個總隊從兩翼迂迴過去。
滿軍仰仗自己的武器好,且戰且逃。滿軍營長得意地說,便衣隊你奈我何?可是,吹牛吹掉了底兒。他的話音未落,就從正西壓過一大片穿灰軍裝的部隊。他還沒看清是啥軍就遭到一頓炮彈、手榴彈的襲擊。給他撐腰的20挺機槍一個個被打啞。營長雙手捂著爹媽給的腦袋側眼望去,人家灰軍裝的袖標上閃爍著八路兩個大字。他驚叫一聲,我的媽呀!一時,號聲嘹亮,衝鋒的,吶喊的,交槍不殺的喊話,統統充塞營長的耳鼓。他領頭向北退,遇到了節板斧;他又折回向南逃,遇到了飛毛腿蒲公英。漫山遍野都是八路軍和抗日聯軍。
滿軍營長一看全玩完。老虎嘴裡討骨頭,惹不起。於是,刀入鞘,交槍投降了。當官的交了刀,當兵的逞什麼能,也上行下效,自覺地站在俘虜堆裡。
戰鬥結束了。八路軍和抗日聯軍會師戰場。他們盡情地歡呼啊,擁抱啊,揮槍啊,向空中拋著帽子啊,呼口號啊,大笑啊,流汗啊,撒淚啊,說不完的心裡話啊。表達他們的堅定信念:發奮為雄,抗日救國,復興中華啊。
公路的西端,走來幾位八路軍指揮員。戰士們讓開一條小路,前邊領路的都是熟人。有姚楚人、賈騷人、洪四閣三人。後邊跟來兩位穿灰軍裝的指揮員。鹿地一拉高敬遠、陳六人三人迎上去。他們不顧寒暄,只是握手。姚楚人拉鹿地三人說,來,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八路軍第四縱隊司令員宋時輪同志。那位是政委鄧華同志。還有參謀長李鍾奇同志。
鹿地說,首長,你們辛苦了。
鄧政委說,你們也不容易。
陳老六說,可把你們盼來了。
高老蔫說,咳,話還很多,別在荒郊野外拉,我們上掛雲山盧龍寨,我們邊吃邊拉,拉上三天三夜,讓你們說個夠。上山。
兩股抗日部隊,各自整隊浩浩蕩蕩地向掛雲山進發。隊後,是俘虜。鹿地回頭看一眼俘虜,問王殿,怎麼沒看見那個日本鬼子?
陳老六說,也許死了呢。
王殿說,我去看看。他原本和保安隊連長在一起。
鹿地說,快去快回。
王殿騎馬一眨眼就到了青龍河岸邊,剛才作戰的地方,硝煙還沒散盡。他撥著每具敵人的屍體,他不認識佐木,只聽說他是羅圈腿。看服裝軍銜,還是沒有。他若穿便衣的話,一定是西裝革履。可是,屍體中只有穿軍裝的。他又站在保安隊連長邊觀察,忽然記起連長屍體下原是趴著一位灰頭土臉的傢伙,現在怎麼沒有了?難道就是他?他跑了?王殿聚精會神琢磨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了來女人的哭聲,倒使王殿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