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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誰?”
“……我,是你爹。”男子沉默了半晌,終是低低地應道。
“我爹?”柳祥均喃喃地重複了一句,目光落到倒在地上的一名黑衣人的屍體,再看看護衛在‘他爹’身邊的那幾人,片刻之後,咬牙切齒地質問,“今日此劫,可是你帶來的?你既離開了二十年,為何又要回來擾亂我們母子的生活?!我沒有爹,你給我滾!”
言畢,將已無氣息的雲氏抱起,頭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主上,少主他……”
“罷了,讓他們母子倆好好呆一陣子,你帶些人手暗中保護著,若再有不怕死的來,格殺勿論!”
鎮外一處樹林當中,披著黑鬥蓬的男子盯著跪在地下的下屬一字一頓地問,“你是說,失手了?”
“是,屬下幾人圍攻那柳祥均,本是快要得手,可突然卻凌空殺出幾人,將屬下等殺了個措手不及,屬下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其他諸人已盡數被殺,屬下懷疑,是、是主上……”
‘噗’的一下鮮血四濺聲,男子話音未落,喉嚨已被人割掉,高大的身影‘轟’的一下倒了下去。
“他們既已經死了,那你也沒必要再活著,去陪著他們吧!”鬥蓬男子冷笑一聲,將刀插回鞘中,半晌之後皺了皺眉,嘆息著自言自語,“他們既已經來了,再糾纏下去只怕會給她帶來麻煩,柳祥均,命可真大!”
***
“派出去查探柳家母子的人發來密函詢問,除了他們一行,二公子可有另派了人去?他們在查探過程當中發現了另一幫人。”葛昆在門外深深地吸了口氣,這才推門而入,朝揹著手臨窗而立的趙瀚霆道。
自那日從喬府回來後,二公子整個人愈發陰沉,便是他這個侍候他多年之人,也輕易不敢接近。
趙瀚霆緩緩轉身,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我到底派了幾批人出去,難道你竟會不知?這種事還需要來問我?”
葛昆臉上一僵,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這幾日無論他向他回稟什麼,他都是用這種冷得凍死的語調,配上或尖或狠的話語,若雖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差些,只怕早就倒地不起了。
“……是,是屬下的錯。”他不敢反駁,低著頭老實認錯,正要靜悄悄地退出去,又聽趙瀚霆問,“可知道另一撥在查探柳家母子的是什麼人?”
“暫且未探明對方身份,只知道是從南邊一帶來的,屬下已經著人去查了。”
“嗯。”趙瀚霆再不看他,又再望向窗外。
翌日一早,喬英淇正哄著小喬崢用膳,便見流螢急匆匆地從外頭走了進來,不待她問,便湊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道,“小姐,柳將軍家裡出事了,柳夫人昨夜被刺身亡。”
“什麼?!”喬英淇大驚失色,連忙將手中的瓷碗塞到一邊候著的侍女手上,隨意哄了幼弟幾句,便急步往門外走去。
“可知是何人所為?”一面走,她一面問身邊的流螢。
“暫不清楚,如今訊息也未外傳,奴婢是今日一早從柳家經過時察覺有異,進門去才知道出了事,柳將軍昨夜也遇襲,身上受了些傷,所幸並不重,只柳夫人……”
喬英淇心急如焚,飛身奪過門外侍衛手中的韁繩,縱身上馬,直往城門疾馳而去。
一路策馬狂奔,直到柳家那間新修整過不久的屋子出現在視線內,她方勒住韁繩下了馬,三步並作兩步地推開了柳家大門,徑自進了雲氏屋內。
進得門內便見柳祥均一動不動地坐在床榻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躺在床上已無氣息的雲氏,她一下便止了腳步,半晌,邁開步子緩緩地來到他的身邊。
看著柳祥均身上血跡斑斑的衣裳,又望望神色安祥仿如沉睡的雲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