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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樾移過眼,他一顆灼熱煩躁的心,瞬間像是被冰雪覆蓋,這個人哪裡像她?那一摸臉的油膩,諂媚笑容的猥瑣,簡直不堪入目!孟季就算是刻意接近他,誘惑他,也是一副清純造作的欲拒還迎。既然不像,可偏生他的心卻沒有得到釋放,反倒因為這樣的認知,空落落的陷入了無邊無盡的虛空,真是夠了!
「出去。」
閹人慶卻是麵皮一緊,伏地行了一禮,抬起頭來,卻是目光憤然:「君侯為何要把小人送予公子糾?旁人都說君侯是為了緩和與宗室的關係,可是小人不信。君侯若是想和宗室好生相處,何必設下戰俘烙印的陷阱讓他們跳?小人苦思冥想,只知道這一趟出去了,必死無疑。殺了我容易得很,君侯還費這麼多心做什麼?」
禮等一干侍從跟著車輿,緩緩而行,眼看著這閹人慶進了君侯的車輿,好一會沒出來,禮有些看不懂了。這個閹人慶天生一副妖媚樣,是禍害了蔡侯的背主之人,侯府如何都不能留下他。此刻還違抗了君侯的命令,不願被送人,簡直是自尋死路。
「唰」車門開啟,閹人慶艷麗臉龐上全是憤懣,跳了下來。
禮趁機往車輿裡用餘光掃了一眼,卻見君侯的目光正盯著車門處,眼神幽暗不明,嚇了一跳,趕緊低頭,半天心臟還砰砰亂跳,一直行到寧王宮,他才忽地想到,君侯那一眼瞧的是閹人慶的背影,並沒有看到他偷窺,這才放下心來。
既到了寧王宮,梁樾一行人下馬下車,步行。禮眼看著那閹人慶一副心不在焉,卻絲毫沒有亂走走錯的失誤,想來他再不情願被送人,也好生學過寧宮的禮節和路線,這是認命了,是個可憐人。
今夜筵席,是此次攻蔡的慶功宴,不僅有功將士會參加,就是寧王室的王子公主也會一併出席。
入宮後,梁侯府的其他僕從不再跟進,明顯這閹人慶也不想進,但是梁樾點了他,跟自己進去服侍的時候,莫名有些奇怪的樂意。
這種樂意在行了幾步之後,就更加明顯。日頭將暮,紅彤彤的微涼陽光,從背後將二人的影子拉得狹長,在地上上擠在一處,好二人並肩而行。梁樾皺了眉,走得越發快了,身後那人咚咚咚小跑地跟上,難聽刺耳。
慶功宴在寧王室到齊,由寧王先行賀皇天后土祖宗庇佑開始。
待歌舞齊上,觥籌交錯,酒意酣正,寧紓掃了一眼王室那群坐席。
太子哥哥與嫂嫂都來了,幾位王子也一個不缺。倒是公主來的不多,沒有她。寧紓驀地想起來了,自從父王專寵梁姬,母后與他發生過幾次爭執,就去了上林別宮居住,她也跟著過去了,不在宮裡。
忽地一個陰測測的噁心目光掃了過來,寧紓轉頭一瞧,果然是寧糾。她不由矮了身子,往梁樾身後躲了一躲,可是這躲得一時也沒用。過了一陣,見太子婦嫂嫂出了殿,想來是去散散酒意,她想了想,跟梁樾說了聲人有三急,也跟了出去。
寧宮還是她幼年的舊日景象,沒有後來梁樾的烏七八糟「改造」,全然是寧王室長年累月的中原審美,講究建築雄渾,花木規整,一覽無餘,防刺客防火,極為管用。
太子婦嫂嫂帶著幾個宮婢在殿外的湖邊憑欄,時不時溫柔說些什麼,寧紓聽不到,但是光這幅畫面就令她心醉,她不知道她跟太子哥哥出逃後,在孃家小住的嫂嫂後來怎麼樣了,她晃了晃頭,把雜七雜八的想法壓住,總之,她此刻要待在梁樾身邊,把握機會完成任務,等回到原身,就一定會有把嫂嫂接回宮中的時候!
她盯了盯嫂嫂,然後開始嚶嚶哭泣,果然,這個空曠的地方,瞬間吸引了她們的注意。一個宮婢走了過來,喝止她:「你是哪來的婢子?女扮男裝鬼鬼祟祟,哭什麼?」
女扮男裝……
寧紓一頭黑線,雖然跟想像中有些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