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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離是根本拉不動他，只好耐著性子跟他商量：&ldo;怎麼，你是怕事主找你麻煩？你畢竟殺了齊翊，即便他有錯在先，你也該…&rdo;

&ldo;我不想見那女的，倒不是怕她找麻煩，我是怕…&rdo;蓋聶翻了個身，繼續說道，&ldo;是怕我自己控制不住殺了她。&rdo;

&ldo;…&rdo;漸離想了想，還是不太明白齊翊一家子到底對蓋聶幹什麼了，親生父子弄了個你死我活，連人家老婆孩子都恨上了。

&ldo;這樣，&rdo;她說，&ldo;你要是想動手，我就拉著你，拉不住，我就…使勁拉著你！&rdo;

&ldo;…&rdo;

等兩人到了場院裡，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昨晚趕到的大批觀眾，而今天早上，很明顯人數增加了數倍，挺大的一個院子愣是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有人發現了他們，之後原本擁擠的人群，十分自覺地給他們讓出一條道。

蓋聶清楚地看見了陰陽相隔的齊家夫婦，不知為何，整整二十年來對他們的怨恨倒是淡然了許多。他心裡沒有任何復仇成功的快感，反倒有一種壓抑的情緒，籠罩在了那顆早已傷痕累累的心臟上。

齊翊死了，段凝碧生不如死，大仇當報了吧，自己也即將繼任&ldo;劍聖&rdo;，他當年許下的三個願望已經全部達成了，只是曾經自己執著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了意義。

&ldo;夫人節哀。&rdo;蓋聶走近了，這是他與凝碧說的第一句話。

&ldo;你…&rdo;凝碧咬牙切齒，不顧一切地向蓋聶撲去，大有同歸於盡的氣魄。不過，還是讓一干隨從攔住了。

她即便身子讓人扯著，嘴裡仍是罵聲不斷，無非是什麼&ldo;不得好死&rdo;、&ldo;他日我定將報仇雪恨&rdo;之類的話。蓋聶瞧著她幾近癲狂的樣子，只覺心亂如麻，不願再瞧，乾脆再不多言轉身離去。漸離見他欲走，連忙跟上，還傻傻地來了句&ldo;這不不用我攔著你嗎&rdo;。

還未走幾步，便被一臉疲憊的荊軻攔下。

&ldo;你們昨晚去哪兒了？&rdo;

蓋聶與漸離相視一笑，&ldo;保密。&rdo;

☆、歸燕

經過一群江湖人士一天一夜的罵戰，最終還是有了一個一致的看法‐‐尊蓋聶為新任劍聖。畢竟齊翊已死，一時之間，再進行一輪較量有些不切實際，而且，韓國已亡，趙危在旦夕，趙國王室也希望趕緊確定一個劍聖，之後說服他率領江湖，共御強秦，所以派人向多方施壓。

&ldo;恭喜了。&rdo;荊軻說道，只是萬年不變的冰塊臉沒有一絲喜悅。他終究還是沒將那日他與默默的發現告訴蓋聶，只將賈副堂主遇害之事略略一講，便不再與他多說話。

&ldo;哦。&rdo;成為劍聖的那位也是一臉烏雲密佈。雖說成為劍聖也是他曾經堅持的夢想，但是真成了這個劍聖，他反倒有些不快。因為那一夜他根本就沒和齊翊決出真正的勝負，有了五音之三的幹預，他自己其實也覺得贏得不光彩。而且，現在劍聖不劍聖的，跟&ldo;刃&rdo;比起來重要嗎？誰知道哪天&ldo;刃&rdo;的爪子就伸過來了。不，已經伸到他頭頂了！

只有漸離，她還絲毫沒有覺察到迫在眉睫的危險，靠在軟榻上喝著小酒，看著邊上那倆人。

如果不是門外一個宦官叩門，這個房間或許會安靜到深夜。

&ldo;蓋先生，三日之後的受封儀式，還望先生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