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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嘆了一番，又認命的繼續幫姑母搗藥了。

&ldo;喲，無且，元宵了還憋在屋裡吶，好容易來了薊都，不釣幾個燕趙之地的姑娘？&rdo;徐默滿面春光，一身披紅掛翠，甚是光彩照人，笑吟吟地打趣道，&ldo;我對我表弟還是很有信心的哦。&rdo;

無且苦笑了一下：&ldo;就是姑父姑母去花燈會上重溫美好回憶去了，我才淪落到自個兒收拾藥材的。&rdo;

徐默拍拍他的肩，安慰道：&ldo;沒事，鹹陽的美人兒也是不少，你機會還是很多的。&rdo;

&ldo;姐，&rdo;無且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ldo;你還是先想想你那景家少爺吧。&rdo;本以為這一句算是戳著了她的痛處，不料徐默竟是柳眉一挑，輕嗔一句&ldo;那是自然&rdo;，然後，走了。

無且見徐默竟然難得的沒罵他，稍微皺皺眉後，又低下頭繼續搗藥了。

&ldo;玉川，咱們把阿聶和漸離丟在後面真的好嗎？&rdo;荊軻深呼吸了幾次，玉川這丫頭跑起來也太快了，街市上人多，自己還無法執行輕功，只能由著她拽著自己近似拖行的移動了幾條街。

&ldo;那又如何，元宵可不是敘手足情深的時候，難道你要娶他們嗎？&rdo;玉川一隻手死死抓住荊軻的手腕，目光似乎落在遠方流光溢彩的各式花燈上，&ldo;今天陪一下我不行嗎？只陪我…&rdo;

&ldo;嗯，現在就是隻陪你的啊。&rdo;荊軻回了她一句，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ldo;呸，木頭。&rdo;不知是不是因為凍得，玉川雙臉通紅，那艷麗的顏色還一直蔓延到了耳垂，&ldo;這樣的日子，女孩子，當然都希望自己喜歡的人陪著自己啊。&rdo;

這樣的話，饒是再遲鈍的人，也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記得一年半前，那時自己剛來燕國，暫時居住在田光的府邸。只是很平常的一個日子，下著小雪，自己在田府旁邊的雜貨堆裡發現了這個丫頭。她衣著華麗，卻渾身沾滿了泥灰，髮髻也完全亂掉了，幾縷髮絲活著雪水黏在臉上，意識模糊，像一隻被遺棄的寵物一樣在垃圾堆裡瑟瑟發抖。

&ldo;你沒事吧？&rdo;荊軻記得這是自己同她說的第一句話，一句廢話。

&ldo;我…冷，頭疼…&rdo;這是玉川同他說的第一句話，她竭力咧開嘴，之後，她便完全昏迷了。

荊軻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這是她在對他微笑。

當時為什麼要把她帶回田府呢，是一時的不忍嗎，還是…

意識被拉回這個喧囂如晝的花燈會，面對突如其來的告白，他竟也一時不知該怎麼辦了。

&ldo;抱歉，我…&rdo;荊軻稍稍低了下頭，眼神剛好落在離玉川幾寸的地方，&ldo;並不喜歡你。&rdo;

他有什麼資格喜歡別人呢？自己今年就二十八歲了，為了躲避迫害輾轉各國，現在還客居別家，所謂的江湖名聲根本帶不來任何物質的回報，總之，一事無成，奢求一個小自己一輪的女孩的愛情，也太可笑了。何況，自己曾經對她好，不也僅僅是因為，她的樂觀豁達，又不失俏麗溫柔，不是太像濮陽的那個人嗎？對，僅是這樣。她年紀小，什麼都不懂，難道自己要耽誤她嗎？

這樣直接的拒絕確實讓玉川不由身體一震，而後，卻是超乎她年紀的冷靜：&ldo;我知道，今天我不過是想告知你自己的心意而已，從來沒有奢望什麼結果。&rdo;她抬手指指高聳的髮髻中插的一支點翠鎏金簪子，這是她妝奩中最名貴的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