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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拂曉,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雲彩灑在燃了一夜的花燈上,融化了樹梢上殘存的星星點點的雪花,春天愈來愈近了。
漸離和蓋聶挽著手,在回田府的小路上慢慢走著,一路沉默。
是快到田府後院的時候,漸離才開了口:&ldo;武哥哥和你說什麼了?&rdo;
就是在鞠武把蓋聶叫走,說了句話後,他才變得恍惚起來,雖說還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陪她繼續放燈嬉戲,可是眼底的陰霾,卻是千萬盞花燈也驅逐不掉的。
&ldo;能說什麼呢?無非是些瑣事罷了。&rdo;蓋聶戀戀不捨地放開漸離的手,又替她理了理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鬢髮,&ldo;趁著天沒大亮,趕緊回去換下衣服吧。&rdo;
他們能說什麼瑣事?即便嘴上不說,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來他們關係不佳吧。
&ldo;知道了。&rdo;漸離知道蓋聶若是不想說什麼,任何人都是問不出哪怕半個字的,他甚至可以告訴自己他血淋淋的過去,而不願告訴她昨夜鞠武說的幾段話。其中,又有多少兇險隱秘…
蓋聶輕輕嘆了口氣,說道:&ldo;漸離幾時才能恢復女兒身呢?你離秦宮,也近兩年了吧,總不見得還有人追究你的身份。&rdo;
漸離垂著頭,眼睛盯著裙擺的褶皺,&ldo;我倒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若是要再變回高莫離、與你遠走高飛的話,只怕是又得詐死一次了。&rdo;說完,自己倒覺得好笑。
而蓋聶聽完,顯然並沒有笑,只是,讓人感覺愈發的悲傷。
&ldo;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rdo;漸離問,&ldo;若沒有,我中午的時候想去你那用午膳。&rdo;
&ldo;這個…&rdo;蓋聶態度略顯遲疑,&ldo;一會兒我還真有些事情要處理,中午也不知道會否結束,明天好嗎?&rdo;
漸離點點頭,便轉身回田府了,在踏過門檻的一瞬,她還是轉過頭去看了看,而那個總會默默站著,親眼看著她進了屋才會離開的身影,早已不見,她只能看見一堵冰冷的圍牆。
不知怎的,有種強烈的不安感湧在心頭。
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在溫暖的春季來臨之前,冰雪消融的時段,較之三九嚴寒,更是冷徹心扉。
漸離懷揣著不安的心情回的田府,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換回了男裝。發巾還未紮好,房間外便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砸門聲。
&ldo;漸離哥哥…&rdo;甫一開門,迎面的便是雙眼腫如桃子的華陽,小臉蛋上濕漉漉的,額上還有一片青紫,半邊臉頰也是腫的,身上的衣服也髒的不成樣子。
漸離將華陽迎進屋內,掏出手帕,小心擦拭她哭花的小臉,&ldo;告訴漸離哥哥,昨晚發生什麼事了?舞陽呢,他不是和你一起的嗎?&rdo;
話還沒有問完,華陽又是哭個不休,抽搭著鼻子,斷斷續續地講述昨晚的事:&ldo;我遇到了…壞人,他們…抓我,我…我就喊舞陽,然後…舞陽衝過來,他…他殺人了!&rdo;說完又是一頓大哭。
&ldo;殺人?&rdo;漸離只覺腦袋忽然眩暈,舞陽還只是個孩子,殺人,似乎不該和他有任何關係。殺人償命,縱然舞陽是見義勇為,可是既然關乎人命,罪責只怕是脫不掉。況且他雖為將軍之後,可其祖父因不支援太子過分干政,被人擺了一道,現在還在府中閉門思過呢,舞陽的事,並不會因為他的家庭而有所益處,只是雪上加霜。
華陽使勁忍住淚水,繼續說:&ldo;舞陽昨天,已經&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