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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你就會欺壓我!”方歆卯上了,手腳並用地攻擊他。
由於動作太大,她一時重心不穩,索性惡劣地拉他一同跌下去,兩人在地上纏鬥成一團。
“看清楚,這才叫”欺壓“!”仗著高出她一個頭的優勢,言仲夏以身體壓制她,一點欺凌弱小的羞恥感都沒有。
“是、嗎?”她笑得很假,手肘狠狠地拐了他胸膛一記。
“唔!”言仲夏痛哼。“你這潑婦——”
端著剛烤好的餅乾進門的言孟春,一眼就看見地板上糾纏得難分難捨的少男少女。
他嘆了口氣。“請問你們是在複習課業還是玩摔角?”
兩人同時止住動作。
“哼!”就連不屑地撇開頭的動作都很一致。
“起來吧,洗洗手,先吃完蜂蜜鬆餅再……呃,繼續。”言孟春說得很含蓄,實在很難預估他們是會繼續讀書,還是繼續打架。
一說到吃,方歆立刻精力充沛,一馬當先地衝上前去,一點都沒有作客的自覺。
“唔!真好吃,言大哥,我真是太愛慕你了。”一口鬆餅、一口果汁,吃得不亦樂乎。
“濫情!”言仲夏悶哼著坐起身,隨手撈起掉落地面的講義。
言孟春笑笑地走上前去。“仲夏,你不吃嗎?”
“氣飽了。”翻動筆記,一面在方歆的課本上做重點補充。
言孟春大致看了下他們的複習進度。'還可以嗎?“指的當然是方歆,以仲夏的程度而言,上一流的公立高中比吃飯睡覺還容易,從來都不需要他擔心。
他知道這個平日與他打打鬧鬧的女孩,在仲夏心目中的地位是特別的。這是他這個在人前總是溫和有禮、同時也保持距離的二弟頭一次帶同學回家;也是頭一回,在親人之外的人面前無拘無束,表露真性性——不論仲夏承不承認。
就不知……這女孩懂不懂得珍惜他的用心良苦了。
“那隻豬腦袋瓜只裝得下吃而已。”言仲夏冷冷嘲諷。
“喂,姓言的,你在說誰?!”方歆聞言,氣咻咻地衝向他。
“那要看誰對號入座了。”說完,順勢咬掉了她手中的餅乾,要不是她閃得快,現在五根手指已經成四根半了。
“吐出來!你這個土匪!”她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大有“老孃和你拚了”的氣勢,全然忘了先前被羞辱的不悅。
就像言仲夏曾經調侃她的——她腦細胞的結構堪堪比草履蟲強一些而已,都是單細胞生物,一次只能專注於一項事情。
言仲夏懶懶地朝兄長拋去“我就說吧”的眼神。
腦袋瓜不是隻裝得下吃的?!哼哼!言猶在耳呢,虧她有臉否認。
這對天生冤家啊——
言孟春好笑地搖搖頭,退了出去,挪出空間讓他們當戰場。
段考前幾天,言仲夏三令五申,命令她八科至少也要及格個四科。
說這話時,方歆正打著呵欠,研究地上螞蟻的龜行速度。
他又加上一句:“反正對你這顆豆腐腦,我也不敢要求太多了,能及格個四科對你來說已是極限。”
就是這句話,惹毛了方歆。
考前放溫書假的最後一天,她卯起來死K活背,發誓非要他將那句話吞回去不可。
再然後,到發考卷的那一天,無數老師跌破眼鏡,栽倒在地爬不起來。
“怎樣?”她囂張地揚了揚考卷。
及格了六科,正好構上及格邊緣,算不上好,但是已經比言仲夏預期的好上許多了,只除了數學、英文無法一蹴可幾。
他緩緩地勾起一抹淺笑。“我知道你辦得到的。”
一切全在他意料之中。她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