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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深今晚和母親說過的話,仍然縈繞在趙母的腦中。趙母挺直脊背,整個人身形搖搖欲墜,片刻後,她抬起手掌,響亮地扇了許星辰一耳光。
許星辰被打懵。
趙母推上許星辰的後背:&ldo;你不可以出現在我們家了。&rdo;
趙母開門,許星辰往裡面望,她瞧見趙雲深睡在沙發上,寧靜又安穩。她原本是要掉眼淚,可是左臉火辣辣的,疼得幾乎麻木。
她眼冒金星,哪裡哭得出來呢。
賤貨!賤貨!她認為自己是個賤貨。
截止到今天下午,許星辰還對趙雲深心存幻想,無法割捨四年的感情。現在,她認真回憶,戀愛中甜蜜細節少得可憐,大多數的粉紅泡沫源於她自己的編造。
許星辰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又和姑姑說:&ldo;我不要他了,我再也不要他了。&rdo;
隔天一大早,許星辰踏上前往北京的火車。
她給趙雲深傳送的最後一條簡訊是:今天我們分手。我跟你在一起只有痛苦,越多相處,越容易難過。還是早點解脫吧。我去北京了,勿念。
北京是個好地方,美食豐盛,交通便利,文化底蘊深厚。
為了留下來,許星辰遵循姨媽的安排,去她推薦的那家酒店報導。財務部給她開出八千多塊的高薪,她暗嘆自己何德何能?反覆考量之後,她與酒店簽下了勞務合同。
姨媽欣慰道:&ldo;我向他們保證過的,說你活潑開朗,有耐心,會和人處關係,又是名校畢業的年輕人,肯學習,肯吃苦……&rdo;
姨媽平常都住在職工宿舍。許星辰想在外面找房子,但是,北京的房價真高啊。她找了很久都不滿意,暫時和四個女同事住在一起。
五位姑娘,租下一室一廳,客廳也擺著三張床。生活水平直線下降,許星辰想念她上大學的地方。
開學後,許星辰並未返校‐‐大四下學期,除了畢業課設,再沒有別的任務。不少同學都跑到了外地實習,學校考慮大家的前途,當然也不要求他們住校。
許星辰換了個手機號,甚至沒告訴她的室友。她和室友們透過qq聯絡,還拉黑了趙雲深。
某天夜裡,許星辰線上時,楊廣綏突然給她發訊息:&ldo;趙雲深的檢測結果出來了。他沒有感染愛滋病毒……&rdo;
許星辰不做回復。
楊廣綏又發了一個哭臉表情:&ldo;深哥這學期大變樣,整天廢在寢室裡,不去醫院實習,也不去實驗室工作。他們導師都快愁死了。&rdo;
許星辰終於敲下一行字:&ldo;他能不能成熟點?&rdo;
這是趙雲深曾經對許星辰講過的話。他經常責問她:你能不能成熟點?
許星辰希望他能以身作則。
可她心裡也像是爛了一塊窟窿。她的某位室友患有抑鬱症,那個室友察覺許星辰奇怪的狀態,邀請她和自己一起吃藥。許星辰吃過幾回,心情莫名就好了很多,只是會突然嗜睡,頭腦空白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或許是因為抗抑鬱膠囊的藥效,四五個月之後,許星辰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待那一段貫穿大學四年的漫長戀愛。
但她仍然會觸景生情。
許星辰的畢業課設是瞎寫的。老師給了她65分,她滿足了。除了答辯和拍畢業照,她沒有回過學校,或許終此一生都不會再回去‐‐因為校園內的每一條街道,每一處角落,每一把長椅,都有她和趙雲深共同的回憶。
他牽著她走過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