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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晴信提議讓信繁的次子武田信雅與千代女成婚,入繼望月家。
從信繁那裡獲知了這個訊息之後,千代女二話不說,就回到了北信濃的封地。
武田信繁的確很強,但他生的兩個兒子卻不中用,次子信雅相貌醜陋不說……偏偏還有殘疾,這令望月千代女無法接受。
“‘享受’著武田家一門的榮耀,卻不過只是一個酒囊飯袋的床女又而已!”
佐佐成政的話再度在耳邊響起,但此時卻令千代女感到尤其刺耳。
她才剛到老家,就遇到了已經恭候她降臨的果心御姐。之後,才有了與佐佐成政合謀的“刺殺”行動。
成政對真田幸隆的“刺殺”,其實只是為了成功從北信濃脫身的作秀。
事實上,從成政在真田館裡住下之後,就已經有戶隱忍者監視著他和真田幸隆的動作。
真田館內,不僅有真田家的忍者,更有武田家的忍者!
名為“土岐賴次”的浪人,同時也是家督真田幸隆的故交出現在了真田館——大概忍者們會這麼向晴信匯報吧。
“土岐賴次”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離開真田館,若是他在拒絕了真田幸隆的邀請後,仍然選擇了雲遊四方……這個浪人無疑會被忍者們作為“有能者”來進行調查、甚至是引起武田晴信的注意。
因此……他必須將武田家的注意力引導到別的地方。
成政這才化身為信濃猛將村上義清的手下,潛伏到真田館刺殺幸隆……如此一來,真田幸隆的怪異舉動自然能夠被人們忽略,但這麼做真的有效嗎?
武田晴信是否會如他和幸隆算計的那樣,將目光轉向越後?
至少……佐佐成政現在並沒有把握。但他有把握的是,他很快就不用煩惱這些問題了。
關東出陣之後,就是川中島決戰!
只需要在那個時候……
佐佐成政不由陷入了遐想(腦補),嘴角也有了神秘的微笑(意銀),這個時候,千代女卻忽然開口,把成政從想象裡打撈了出來:
“主公……現在就進城嗎?”
“唔……去吧。”
佐佐成政反應過來,輕輕地做了一個深呼吸。
他們在夜裡就從善光寺出發,連續趕路數個時辰,巍峨的春日山城已近在眼前了。
春日山城的本丸天守上,景虎姐捏緊了手裡的一串念珠,她雙眼發紅,卻不是因為傷心哭泣,而是恨!
她恨恨恨恨恨!她恨天不公,恨海難填。
為何她一心匡扶正義,卻總是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
原因無他……輔佐她兩年的家臣佐佐成政,已戰死了。
一個月前,佐佐成政說要南下上野幫助西上野抵禦武田家的進攻時,她就有些擔憂,因此她的上洛一行極其倉促快捷,她甚至來不及在京都作任何停留,就匆匆趕回。
誰知她剛回到越後,就收到了佐佐成政戰死的訊息。
一個姬武士的身影停在了門外,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瘦削挺拔的男人。
“殿下……加藤段藏已經帶到。”
“進來吧。”
甫一跨進這間誦經室,段藏就感受到了一股肅殺的氣氛,就連走路都變得有些不順暢了。
這當然不是因為這個誦經室裡擺滿了鎧甲和武器,而是因為房間另一頭的毘沙門天!
是那座立在牆根下的毘沙門天塑像,還是那個坐在塑像前的長尾輝虎?
段藏自詡精通幻術,但在這個瞬間,他竟然看到毘沙門天的塑像和長尾輝虎的身影重疊在一起,這讓他驚駭莫名,溝壑橫生的額頭上無可遏止地冒出一層細汗。
“小人加藤段藏,拜見御館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