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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叫住他:「不要再去支援了!快逃啊!薄暮空潭已經被屠光了!」
怎麼可能!白決大聲吼道:「陶奉使呢!!」
「只剩下陶奉使在支撐了!陶奉使叫我們快走啊!」
「枉清狂!枉清狂!」白決在混亂中大聲喊,劍不知道去了哪裡,被他連續喊了十幾聲,終於飛過來,白決踩上劍背往薄暮空潭那邊趕去。
一進心門,濃烈的血腥之氣撲鼻而來,滿地橫屍,那汪瀑布已經染成了血紅色,淺灘邊全是死掉的靈獸。
一排排舉著鐮刀巨斧的妖朝他看來,露出嗜血的笑容。
白決拔劍連斬兩妖,一往無前地往裡沖。
薛諒呢?郭旻呢?師父呢?薄暮空潭的師兄弟們呢?都……死了嗎?
他在麻木的殺砍間低頭去看地上的修士屍首,他們有的穿著澶溪城的艾青短打,有的是聆玉章的檀粉廣袖……各個門派的都有,還有紫衣的心門弟子。
薄暮空潭本就人丁稀少,每一個躺在地上的紫衣修士他幾乎都見過,不陌生。
那是他的同門。
白決殺紅了眼,一路從淺灘殺上雲棧,殺到了瀑布前,他看到了陶漱,陶漱站在水席中央雙手張開一張巨大的幻網,幻網努力貼補虛空破開的結界,阻止妖從那裡源源不斷越界進來。
兩隻仙鶴嘴裡吐出光團,和周圍那些妖作戰,替陶漱護法。可有一隻已經身負重傷,翅膀和腿都斷了,撲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白決衝上去殺掉那幾個妖,悲聲道:「師父!」
那隻大肥鶴見了他尖叫:「白決!你個傻子!什麼時候了還過來!快走快走!」
陶漱撐著結界,艱難地朝他看過來:「徒兒……」
白決跑過去,也想釋放出幻網幫助陶漱,可他剛一提息胸口便一抽,雙腿發抖地跪倒地下,這才想起自己服了鎖靈毒,靈力已經被鎖住了。
「師父!怎麼會這樣?」白決悽然看著瀑布底下堆積如山的屍體,不敢置信地喃喃,「怎麼會這樣子……救兵呢,沒有人過來幫忙嗎,其他仙門的人呢!!別的奉使呢!宗主呢!!」
「徒兒你怎麼……在這裡……」陶漱連說話都很難,那結界的力量太過強大,幾乎要把他壓垮,白決印象當中,還沒見過他師父這麼無力的時刻。
那可是妖門與仙門的結界,三百年前三劍神都要合力抵擋,更何況區區一個陶漱!這樣下去,陶漱遲早支撐不住。
「師父我要怎麼幫你?」白決急道,「我去北邙找人!不行……北邙見到我一定先抓起來,崖島也不行,還有誰,還有誰……」
陶漱道:「我衣兜裡有封紫湘竹箋,你把它翻出來,寫上澶溪有難,然後捏碎,鴻元會過來的……」
「可是帶我回來的人說尊上他……」白決說到一半止住,伸手去翻竹箋,照陶漱說的寫了後想捏碎,捏了半天沒有任何反應,肥鶴見狀跑過來用喙啄碎了,紫湘竹化作片片螢光飄向空中,穿透了結界,朝崖島的方向飛過去。
陶漱道:「你服了鎖靈毒?……」
白決點頭:「陰陽丹被發現了,我……本來是明日行刑,我從獄裡逃出來了。」
陶漱嘴角驀地溢位一口血:「終究是為師沒有保護好你……」
白決拼命搖頭:「是我自己不小心。師父……怎麼辦,告訴我,我能做些什麼。」
陶漱觀察著虛空中那個結界,他遽然一聲怒喝,周身靈力暴漲,丹田隱隱散發出白光,體內那顆靈丹竟然緩緩往上移動,移到了心臟的位置,幻網在那一刻得到了巨大的能量補給,瘋狂張大,強硬的堵住了裂開的結界。
結界的妖發出刺耳的叫聲,紛紛往回逃竄,紫紅色的玻璃罩隱約開始動搖,天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