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盤根錯節(第2/5 頁)
發什麼威?”轉而對蘇衍說,“既是束幽堂的先生,那便賜座。”言畢,宮奴在階下右一側鋪上氈墊,擺上案,賜予時令水果、春茶等。
蘇衍沒想到當今的太子竟是這般平易近人,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敬意:“謝過殿下大恩!”
“想當年本宮年幼時,就承蒙澤淵先生親自督促,你又是他親自挑選,澤淵先生眼光向來獨到,你必然有過人之處。容國尊崇儒道,敬仰學者,既如此,你無需多禮。”說著神色愈發和藹,絲毫未有傳言中那樣不近人情。
只是,那句‘澤淵先生眼光向來獨到’…蘇衍覺得好笑,自戀不奇怪,但這麼光明正大的自戀還不覺得臉紅的也只能這位太子了。
幾個衙差扣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進來,此人便是南宮藺,長得極為清秀,即使隔著那一臉的血汙和散發也依舊能感受到。而幾日未見兄長的錦倌終於沒繃住,躲在父親身後低聲啜泣起來。
蘇衍心中頗為吃驚,原來刑部和大理寺審犯人要下這麼重的手。
太子道:“既然都到了,兩位大人,開始吧。”
長孫無爭看了看尹卓,眼中閃過一抹輕蔑,他知道,今日的尹卓將要不好過了。想到這,心中瞬間豁然開朗,說話也中氣十足:“三日前,後山發現一具屍體,正是工部尚書的外甥賈楔,死於丑時三刻。屍體全身有不同程度的毆打傷,後腦有一處鈍器所致的致命傷。屍體旁還發現一件破損的穗子,是出自玉石坊。而疑犯於三日前與賈楔有過爭吵,期間動了手,神仙館的人均能作證,又得酒巷街四方酒館的掌櫃證實,疑犯於酒館喝酒,子時四刻方才離開。疑犯交代,飲酒後感到頭疼,便去了城西的藥鋪上藥,逗留了兩刻後離開。經刑部多次驗證,酒巷街到城西,至多不過一刻時間。是以,疑犯在離開藥鋪後,有起碼半個時辰的時間,殺人、拋屍。城門守衛並未見過疑犯進出,但也不排除他殺人後,買通他人進行拋屍。”長孫無爭一一道來,詳細得不能再詳細,幾乎找不出任何可以懷疑的地方。
大理寺卿上前審問南宮藺,“三日前子時,你是否與賈楔有過爭執?因為爭執,你是否痛下殺手將屍體丟棄在後山?”
南宮藺無力垂著的頭微微仰起,“如大人所言,那晚剛離開蛐蛐倌,罪民確與賈楔有過沖突。”
尹卓鬆了口氣,轉頭對長孫無爭說:“案犯已招供,長孫大人也不必與他多言,沒必要拖延太子殿下的時間。”
長孫無爭瞥眼看他,心裡鄙夷,“疑犯還未將殺人動機和作案過程交代,此案仍舊存疑。尹大人何必著急結案呢?何況殿下都未著急,你急什麼?”
尹卓冷哼了聲,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
南宮藺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爬行幾步,急道:“大人聽罪民解釋!罪民與賈楔確實爭吵過,但罪民並未想殺他呀!那晚罪民受了傷,喝過酒後就離開酒巷街了,去藥鋪的路上碰到了一個兄弟,他不僅送罪民去的了藥鋪,還護送罪民回來,大人們可以問他。”南宮藺越說越急切,吐了口血,幾乎要暈厥過去,但仍在辯解:“罪民真的沒有殺人,賈楔之死,如何死在後山,又為何在後山發現罪民的穗子,真的一無所知!那穗子已經破損,又怎麼能斷定是罪民之物?請大人明察,請太子殿下明察,罪民冤枉!”說罷匍匐在地,手腕上的鐵鏈在地面碰出清脆的聲響,而那句'冤枉'卻在蘇衍、錦倌父女、束幽堂眾學生的心上狠狠敲擊,擲地有聲。
尹卓怒斥:“一派胡言!你說這個人護送你去的,那為何我們查不到此人下落,你連他的姓名都不知,你這是在撒謊!”
太子扶額呻吟一聲:“尹卓,在宸英殿可從未有人像你這樣咆哮過,你將本宮放在何處?”
尹卓轉身向太子拜了拜,“臣知罪,但是臣身為大理寺卿,實在無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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