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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調酒,學關於酒的一切,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很多的未知,你還年輕,還有無限嘗試與犯錯的機會。
李牧看了一眼門外,嶽人歌早就把臉貼在門邊玻璃上,滿懷期待地沖自己眨眼睛。這人怎麼這麼好笑,李牧嘆了口氣,「嶽總。」
嶽人歌進來了。
「剛才的話你也聽見了。」梁川站起來,把位置讓給嶽人歌,「話也說開了,留不留下,李牧一句話的事。」
嶽人歌期待地看著李牧,想去握他的手,李牧警覺地將手縮到一邊。嶽人歌只能搓自己的手,過了半天,李牧說:「我的傷還需要時間恢復。」
「傷好了再來唄。」梁川聽罷,一甩手就往外走,「不過可別讓我等太久,給你兩個月時間,不行我就換人了。」
嶽人歌和李牧聞言,對視一眼,笑意不覺綻於臉上。嶽人歌一時激動,又想拉李牧的手,李牧無奈,把左手伸給他,嶽人歌一愣,又笑著握了一握。
「嶽總。」李牧開口。
嶽人歌翻臉,「還叫嶽總?」
「leo,」李牧從善如流,聲音像窗外春日的陽光一樣,在葉片上明快地躍動著,「謝謝你。」
嶽人歌彆扭地牽著李牧的手不放,很珍惜地摸了又摸,「讓你受苦了。」
李牧沒回話,他只是看著嶽人歌。梁川口不擇言,誤打誤撞也是說中了他的部分心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調酒對他來說,已經不完全是自己的事,繼承父親的遺志,為了旁人的開心,還有……為了身邊的這個人。
李牧想了很多。
昨晚輾轉難眠的時候,今早搭乘早班地鐵的時候,回到那個空蕩簡陋的家的時候,李牧愕然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嶽人歌已經不知不覺融入他的生活。陪著他走,過於溫柔又異常執著地,向李牧付出一份又一份的好意與真心。
對他好的人很多,但和王姐張姐不一樣的是,嶽人歌從不讓他反感,護著他那一顆脆弱的自尊心,也真心實意地期待,李牧能變得更好。
就算是為了讓嶽人歌喝上一杯他親自調的酒而努力,又有何不可呢?嶽人歌為他做的這些,難道還不值得這一杯酒的回報?
而李牧想交付的,已經遠遠不止是這一杯酒了。
想到這裡,要說什麼,李牧心下已經坦然。
嶽人歌的手動了動,維持著一個姿勢待得久了,難免肩酸背痛。李牧今天已經夠累的了,他即便是有再多的話想說,此刻也得忍一忍,病人需要靜養,他還需要回去熬一大鍋骨頭湯,這樣才恢復得快。
不然誰知道梁川這王八蛋會不會臨時變卦?
「我先回去……」嶽人歌慢慢地將手抽了出來,想再替李牧把杯子蓋好。動作已經極盡溫柔與小心,但大約還是弄疼了李牧。李牧皺眉了,他皺眉還是那樣地好看,嶽人歌想替他撫平眉間的愁緒,不要發愁,不要發愁,一切都會好的。
然後李牧就伸手攥住了嶽人歌的衣領,一股蠻力迫使嶽人歌彎下了腰。嶽人歌手忙腳亂,想找個地方支撐自己的身體,又怕碰著李牧的手,滿床的棉被竟沒有一處他可以著力的地方。
然後額頭上浸潤了一片溫熱。
「當——」好像深山古剎裡莊嚴的一聲晨鐘,驚起無數蹁躚的鳥群,嶽人歌睜著眼,而李牧雙目微闔。
那睫毛輕微地顫抖,伴著鼻間的喘息讓嶽人歌的心跳靜滯了一秒鐘。
真美,他想。嶽人歌的思緒被攪亂,他想起遠在千里之外的老家庭院裡,落在鬱金香上的一隻蝴蝶。
李牧鬆開了手,眼神裡全是混亂。
「對不起。」他氣息甫定,「我不是……」
「別說話。」嶽人歌微笑地制止了他,「我知道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