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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的腳步微微頓住。他有點遲疑,但那一分遲疑已經暴露了太多。李牧又重複了一遍問題,梁川緊繃著的脊背鬆了下來,「認識。但也不過是認識而已。」
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照在李牧的臉上。李牧眯著眼翻了個身,直接從沙發上翻了下去。
「嗷!」李牧哀嚎一聲,比他叫得更大聲的另有其人。
李牧總算睜開了眼,和一張大餅臉面面相覷。
「啊!」李牧嚇了一跳,啞著嗓子嚎了起來,對方也叫,一時間喊聲此起彼伏,最終把梁川引了出來。「叫什麼叫,」梁川穿著黑色的針織衫黑色的長褲,襯得臉色更難看了,「大清早的吊嗓呢。」
李牧把嘴閉上了。
宿醉了一晚的客人昏昏沉沉地從地上爬起來,笨拙地理了理衣服。梁川轉身端了杯水出來,上面還飄著幾枚小綠葉。「喝點吧,提神醒腦。洗手檯下邊有漱口水,您可以洗把臉漱個口。」
這話是對客人說的。
客人接過茶水,李牧眼尖,瞥了一眼杯子上的綠葉,「這是……小薄荷?」
梁川點點頭,「薄荷提神醒腦效果最好。有時候要做莫吉托,我也會摘兩片。」
怪不得你年紀輕輕就禿了啊……李牧欲哭無淚,小薄荷,爸爸對不起你!
梁川瞪了李牧一眼,「怎麼,你也要我伺候嗎?」
李牧趕緊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靠枕,「我我我去買早餐。」
「不用了。」客人喝了小半杯薄荷茶,叫住了他,「我得先回去了。」他圓乎乎的臉上掛著歉意,矮胖的身軀有些艱難地向兩人彎了彎腰,「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我是不是還沒結帳?」
不等梁川使眼色,李牧趕緊去開收銀機。客人一邊結帳一邊打了個帶著口氣的呵欠,「不好意思啊小弟,昨晚是不是因為我,讓你們忙到很晚?」
……也不算很晚啦,反正也沒地方回去。
客人又絮絮叨叨,「小弟,我之前好像都沒見過你?新來的?」
「是,」李牧本來就睡得大腦混沌成一鍋粥,壓根擋不住客人的連環十八問,只好捧出燦爛的笑容,「一共五百二十六,微信還是支付寶?」
這位大叔心情明媚,「你們的服務真是不錯,下回我還來!」
情緒複雜地將客人送走,李牧渾身跟抽了骨頭似的,將自己甩在沙發上。梁川笑著踢了踢他,「這就不行了?年輕人你有點兒虛啊。」
李牧作死豬狀。天知道昨天晚上他是怎麼跟這位客人爭奪珍貴的沙發地盤的。他應該向梁川學習,還自備了一張摺疊床,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哪裡像他,現在渾身上下的骨頭跟拆掉了又重新安上似的,嘎嗒嘎嗒響個不停。
李牧覺得自己廢了,發出一聲悶哼。
梁川又好氣又好笑,乾脆一腳踢在李牧的屁股上,「看來我昨晚還沒用盡全力……」
「surprise!」提著食物的某人恰巧目睹了這一幕,梁川的腳還踢在李牧的屁股上,就聽見氣壯山河的一聲怒吼,「梁川你在幹什麼!」
李牧低著頭,盯著鞋尖。梁川叼著煙,滿不在乎地吹出一串煙圈。嶽人歌深呼吸,再深呼吸,他在努力消化剛才目睹的一切。
怎麼看都像捉姦現場。
雖然早知道梁川也是同道中人,他之前和某人的那些糾葛嶽人歌一清二楚。但嶽人歌千算萬算,也算不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演了一出近水樓臺捷足先登。
更可惡的是,這兩人在一塊兒的樣子竟然還挺和諧。
「我發誓,我真沒做什麼。」梁川噴了一口煙出來,「你看到的……」
嶽人歌挑了挑眉,「我讓你說話了嗎?」
梁川聳肩,乾脆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