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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空有一顆愛徒之心,行為卻粗糙又莽撞。好好一堂補習課,變成噴人現場。
關心則亂。
所有他在意的,反而因為他的在意,最終都離他遠去。活了三十來歲,怎麼還是不懂這些。
梁川閉著眼,抬手揉著太陽穴,半天,緩緩出了一口長氣。
李牧又是最後一個離開。
被噴當然不好受。李牧覺得自己似乎又搞砸了。他收拾好東西,準備關燈離開。臨走前又瞥了一眼這裡。
狄俄尼可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李牧想。明明在這裡有這麼多的不愉快,可為什麼,他總是捨不得離開?
也許是因為自己無能吧。李牧哂然。如果他是朱珠,那又會怎樣?也許早就展翅高飛,天空遼闊,總有地方任他翱翔。
但他誰也不是,他只是李牧。
李牧落寞地關了門,為自己今天說錯的話而懊喪。已經兩點多了,萬籟俱寂。不知道嶽人歌睡了沒有。既然已經這樣遲,李牧想,乾脆走回去,也不差這一點。
正這麼想著,遠處的車前燈沖他亮了亮。李牧有點兒驚愕,看見有人從車上走下來。
「我閒來無事出來溜溜。」對方把漫長的等待說得輕巧,「順便來看看你今晚怎麼樣?」
--------作者說------------
川哥最近情緒有點不穩定哈。小李純粹是被誤傷,誤傷
第32章 你的人是罵不得了
李牧愣在原地,先是辨別出那瘦高的輪廓,接著看見嶽人歌那雙寶石綠的眼睛。「你什麼時候來的?」李牧迎上去,腳步有些滯緩,站了一個晚上,累的。
「剛來沒多久。」嶽人歌抬手看了眼時間,「上車,回家。」
李牧沒動,嶽人歌疑惑,叫了他一聲,「怎麼了?」
李牧揚起臉,笑笑,「沒有,就是累了。」
嶽人歌猶疑,李牧從來不曾說過累。今天的反常,讓他有些意外。大概是發生什麼事了。
但李牧不是個擅長撒嬌告狀的人,他有問題,一定會藏在心底。嶽人歌想了想,「反正都這麼遲了,不如我們散步回去。今天太晚了,不如先睡在我家。」見李牧抬起頭,嶽人歌笑眯眯地,「本來想晚飯後一起散步的,但知道你沒時間,所以特此申請。」
李牧沒有拒絕。
花都的後半夜,靜謐得令人意外。如果你習慣了她素日裡的喧鬧與繁華,便會疑心這是另一個地方。其實哪有什麼永遠的熱鬧,歌笙停罷,燈火將熄,極繁過後的寧靜,是帶著些微喘息的、佳釀上臉之後的曖昧與睏倦。
從酒吧街到嶽人歌的家,不長的一段路,卻被他們走得很長。
窄窄的斜坡,一旁是亭亭行道樹,一旁是點點夜燈。很適合散步的地方。
兩人並肩而行,沒有牽手。嶽人歌幾次碰到李牧的手,不過是自然擺動偶爾碰到,他想捉住那隻手,但李牧一臉倦意,好像並沒有心情。
嶽人歌幾次想問話,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不問「發生了什麼」,因為李牧一定會說「什麼都沒有發生」。
李牧背著包,包帶把他的襯衫勒歪了。領子不合規矩地解開,好像這樣能夠喘口氣。輕柔的風吹過來,吹過他們之間所有靜滯的氣息,一盞盞亮起來的燈火沉默地睜眼,目送他們回去。
嶽人歌忽然很擔心,李牧反而不像以前那麼快樂了。「如果你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一定要跟我說。」嶽人歌拉住李牧的手,「答應我。」
呵欠。
把睏意醞釀成渾圓的泡泡,再一點一點從腹中擠出來。偏偏此刻還不能明目張膽地犯困,李牧又把那一團睏意壓了下去。
昨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