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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梁川皺著眉,擦乾淨了手,「趙老闆,我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去吃這個飯。」
為什麼?趙升焉愣住。
「我原以為你只是調酒難喝而已,」梁川冷冷地,「這倒是可以接受。可沒想到你從頭到尾對經營酒吧沒有一絲的敬畏和尊重。趙老闆,我姑且問你,你開酒吧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是覺得很酷?很好玩?還是閒得沒事燒錢玩?」
梁川的話語尖銳,噼噼啪啪如冰錐似的直刺趙升焉的心底。趙升焉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裡泛著酸。
是啊,他開酒吧是為了什麼?他壓根沒有專門學過調酒,也並不懂怎麼去經營一家酒吧。他只不過是照貓畫虎學個樣子,其中精髓,他一概不知。
就這樣勉勉強強過了。
沒有人告訴他這樣不對,連老爸也只是當他玩一玩。趙升焉是個跳脫的人,很多事含含糊糊也就過去了,鮮少這樣直面自己的失敗和錯誤。
梁川整理好襯衫的袖子,「我走了,趙老闆。」他從皮夾中摸出一張百元大鈔,「這是今天的酒錢,不用找了。」
梁川走了。
他昂首闊步,像個得勝的將軍一樣,離開了這家叫花朗的酒吧。走出兩步,他就有點後悔了。自己這是在幹嘛呢?拍電視劇還是上綜藝啊?人家只是善意地邀請自己吃個飯而已,誰叫自己戲精上身,非得來這麼一出。
至於嗎?啊,至於嗎?
梁川耍完帥就開始後悔。關鍵是自己今天晚飯確實也沒怎麼吃。秋風起了,吹過面板,有些微地涼。他回頭看了一眼花朗酒吧,當然不出所料,沒能看見趙升焉。梁川是有點淡淡的失落,畢竟對方這麼熱情,也把他當做朋友。梁川沒有朋友,看來,應該是他自己的問題。
他拐進街角的一家便利店,給自己買了一盒關東煮。一個人默默地吃完了,然後回家。
一連好幾天,梁川都沒再去酒吧。這不奇怪,酒吧又不是什麼必去的地方,何況他囊中羞澀,根本沒這個閒錢供他造作。之前去花朗,也不過是貪圖那邊價格便宜,找工作失敗了還可以借酒消愁坐一坐,現在好了,找工作倒是有了進展,借酒消愁的地方也沒有了。
來花都一個月零一個星期之後,梁川終於找到了一份工作,在房地產公司當中介。對梁川而言,已經足夠好了。他念的師專,又學的歷史,學歷和專業統統不夠用。那些看起來高大上的行業他進不去,梁川也隨性,這才一直晃蕩著。
眼見著卡里餘額一天天減少,梁川這才著了急。最後在家樓下的那間中介公司謀了個職位。
奧運會之後,全國各地的地產業開始有了起色。不過眼下幹這一行的人並不多。梁川領了一身制服,白襯衫黑西褲,看起來和在酒吧調酒的趙升焉沒什麼區別。
不知為何總是會想到趙升焉。梁川有些許煩躁。
也許是因為那天自己說的話實在是有點過分了。梁川想。自己是個善良的人,總想找個機會跟對方道歉。
做不做得成朋友倒另說。
可哪有什麼機會呢……
「小梁,別老悶著了,」帶他的羅姐敲了敲他的桌面,「下班後喝酒去?」
「……我不會喝酒。」梁川撒了個小謊。
「騙誰呢。」羅姐笑了,「你一看就是能喝的,行了,不準推辭,今天咱們早點兒,八點下班。」
羅雲是公司的老人,為人潑辣豪爽。梁川一進公司就成了她的徒弟,對她的江湖氣也感受一二。
「我還是……」
「打住。」羅雲笑眯眯地用宣傳單擋住梁川的半張臉,「我是你師父,你還要不要混啦?乖,聽話,今天喝了酒,明天姐姐就帶你跑個大單。」
梁川對跑大單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