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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9 章

當晚的月色很好，不需要點燈，四周都很敞亮。裊裊煙霧從兩人的嘴裡噴出，就像給月亮蒙了一層紗。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從哥突然問，如果戰爭結束了，你打算怎麼做？

阿大搖頭，他說看看政府想怎麼做吧，只要讓我們這幾個阿大維持著對村寨的最大管理權，不沒收我們的土地，不建兵營工廠，很多事情都可以商量。

從哥想了想，道‐‐&ldo;規劃耕種面積，修路，蓋房，這些公共建設肯定要搞，至少努力地與外頭看齊。&rdo;

&ldo;這是好事，道路修起來了，我們也就能出去。&rdo;阿大說，&ldo;當然，你們也會有更多的人進來。&rdo;

&ldo;接著應該就是人文管理，血祭大概是要廢除的，按照新政府的律法，你們那可是謀殺罪。&rdo;從哥小心地看了一眼阿大的表情。

他以為阿大對這個的反應會很強烈，豈料阿大隻是淡淡笑了笑，說，&ldo;血祭廢除肯定是會來的，我們幾個阿大也有心理準備。祭牲口吧，到時候也只能變成祭牲口了。&rdo;

從哥說牲口好，祭了還能把肉拿來分。

阿大抬頭看月，目光有些黯淡。

雖然說是努力爭取著話語權，但苦山的改變到底是會有的。

畢竟道路怎麼建，房屋怎麼蓋，就不是完完全全由他們說了算了。他們所做的只有配合和不配合，現在建還是以後建，建了之後有多少補貼，又能帶來怎樣的發展。

可回頭想想，這裡至少不用蓋兵工廠了，那或許苦山能最大限度地保留自然的模樣，至少若有再一次的戰亂，他們不需要靠著外面的補給才吃得上糧。

從哥頓了頓，又問，你願意和我走嗎？

&ldo;走去哪裡？&rdo;阿大反問，扭頭看從哥。

&ldo;跟我出去。&rdo;從哥答，接著，他道出了這段日子一直徘徊在他心中的想法。

他喜歡阿大，他也想一直和阿大在一起，他希望和阿大有&ldo;然後&rdo;，所以他很直白地道‐‐&ldo;去竹柳城，去我家鄉看看。留在苦山你是一個寨主，但出到外面，或許會有更多的機會等著你。&rdo;

阿大聽罷，望著從哥一會，卻像沒聽懂似的，突然噴出一口煙，他說你是認真的？你怎麼會有那麼奇怪的想法。

&ldo;這是什麼奇怪的想法，&rdo;從哥哭笑不得，&ldo;苦山要是歸為一個省了，那整個獅國就都是同胞。當然是要往發達的城市走，這樣你才可能‐‐&rdo;

&ldo;我不可能離開的，&rdo;阿大沒聽完，乾脆地打斷了從哥，&ldo;我可是西頭的阿大，我要走了，這成什麼樣。&rdo;

&ldo;之後不會有阿大了，你是村長。&rdo;從哥糾正，&ldo;村長當然可以往上升，何況如果你去過外面，你和其他村長相比就有不一樣的遠見，上頭的人要來了，也更容易提拔‐‐&rdo;

&ldo;我是西頭的阿大，&rdo;阿大又重複了一遍，意識到從哥不是開玩笑後，他的面色也冷了下來。他看著從哥，認真地申明‐‐&ldo;阿大就是要伴著這裡生，伴著這裡死。&rdo;

從哥對阿大突如其來的嚴肅弄得有些愣神，可過了幾秒，他仍然忍不住補充‐‐&ldo;可我要回家鄉，我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我需要轉業，需要找工作，到時候、到時候也是要回竹柳城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