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0 你流氓(第1/2 頁)
知意這麼俯撐在他身上,柔軟的毛絨衣領自然下墜。
雖然她一直習慣,睡覺時貼身穿親膚裸感小背心。但那輕薄面料,攏不住胸前的一片好風光。
許則勻雖然目不斜視,但餘光能掃到她胸前的一團飽滿的柔軟。
渾圓誘人。
他嚴肅的表情突然嘴角挑起一抹笑,伸手。食指勾住她衣領最低點,往下拉。
狹眸眯著,濃密睫毛也蓋不住他眼中躍躍欲試的光。
知意臉紅,一股熱意突然由脖頸蒸騰到臉頰,怒嗔:“你流氓!”
許則勻散漫笑了兩聲,把她的衣領拉好,將人又按回胸口。
他那點浪蕩不羈的紈絝之感又流洩出來。
其實,好像,這才是知意從前最熟悉的許則勻。
她從來不知道,他身上揹負了這麼多。
許則勻把話題拉回來:“你看,這就是誤判。我們付出人力物力財力,去織一張天羅地網。但他們簡直無孔不入。”
監控和偵查裝置一再升級,確實卓有成效。
但人的主觀能動性極強,他們這些末途窮匪又極擅長反偵察的偽裝。
有這些人在,無論是歌舞昇平的申城江岸,還是繁華威嚴的赫赫平都,都不是絕對安全的存在了。
“你知道,為什麼要禁毒嗎?”
“知道。”女孩的柔軟青絲,蹭著他的下頜,纏繞他指尖。
“會致幻,會成癮,一成癮,就意味著強制性。而後,讓人喪失勞動能力,摧毀家庭。又因為其交易的暴力和暴利,危害社會。”
分析得很全面,但像背課文。
知意聰明,邏輯能力強,又見多識廣。但除非親眼見過毒品對人的精神意志的傷害,就不會懂這種東西究竟能可怕到什麼程度。
“理論上,毒品可以在三十年內摧毀任何一個國家。”
“鴉片戰爭,讓我們從‘天朝上國’短時間內變成了‘東亞病夫’。也許其他國家對毒品的認識屬於醫療問題、政治問題的範疇。但是在咱們這兒,毒品是歷史問題,是不容讓步的民族問題。”
“所以,必須禁毒,哪怕流血犧牲。”
犧牲。
一個家庭,一個三口人的家庭。
這個詞能出現幾遍?
她的心顫顫巍巍,不敢想。
許則勻的童年,媽媽犧牲,爸爸……
許則勻問:“我爸死在離家幾萬公里的遠方。開始圍剿時,他在外圍的配合下順利撤出,然後被送到非洲躲避風頭。”
“但有漏網之魚,金·昂列也逍遙法外。”
“他們比官方還要囂張,在黑市散播對我爸的‘全球通緝令’。”
“最後,我爸死在那兒。據說在一座金礦旁邊,紅土地上。”
“根據當地國家的法律,屍首必須立刻火化,埋進土地。而後,永遠不得挖出。但那樣,誰都沒有辦法證明,一盒埋在非洲的骨灰就是‘段磊’。”
“是我們爸媽。”
許嵐和孔時。
“我不知道他們砸了多少錢,是搞定了當地政府還是拜託了其他渠道,是‘時代航運’,萬里迢迢把我爸送了回來。”
許則勻說到這裡,低頭吻她的秀髮。
一滴清淚,從他的下頜墜落,隱於她髮絲之間。
知意很震驚。
她從來不知道爸爸媽媽還做過這件事。
用船運送死人是整個行業江湖傳說的大忌,自古以來皆如此。但知意慶幸他們這麼做了。
他們運回的是國家的烈士,也是許則勻千瘡百孔心臟的粘合劑。段磊魂歸故里,埋入鄉土,小小少年得以見到生父‘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