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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擎說：&ldo;聊什麼？&rdo;

這一次，祁願遲疑了一下，問：&ldo;之前……你為什麼要生氣？&rdo;

他問完這句話，隱隱察覺到秦擎有發怒的前兆，握住秦擎的手力道加重了一點。他往秦擎的方向蹭了一點，討好般地親了一口他的下巴。

秦擎生生抑制住了胸膛裡翻江倒海的情緒，但還是繃著一張臉不說話。

自己闖的禍，跪著也得給補上。祁願見這招已經不怎麼管用了，只好拉過秦擎的手按在套牢自己的頸圈上，說：&ldo;別怕，我不會走的。&rdo;

秦擎沉默了一會兒，祁願也沒再說話，安靜地倚在他旁邊。

過了很久，秦擎轉了個身，看著祁願說：&ldo;如果我現在放你回到路啟明身邊，你會回去嗎？&rdo;他這話雖是&ldo;如果&rdo;開頭，說得好像是留有餘地，但緊緊扯住頸圈的手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他隱藏得不算好，祁願一眼就看出了秦擎眼底的暴戾。那一刻，祁願甚至錯覺，只要自己做出了肯定的回答，當場就回被秦擎掐死在懷裡。

但祁願還是淡定地回答了，聲音一點都沒抖。他說：&ldo;不是回。&rdo;

秦擎沒聽懂。

&ldo;不是回，&rdo;祁願又重複了一遍，虔誠地看著秦擎，說：&ldo;你這裡，才是回。&rdo;

秦擎沒動，似乎是在努力分辨他這話的可信度，過了一會兒，拽著頸圈的力道漸漸小了。祁願知道，這一次他聽進去了自己的話。

他爬起來用額頭抵著秦擎的額頭，說：&ldo;相信我一次，好嗎？&rdo;

這句話，他前兩天也問過，當時的秦擎沒有回答。這一次，秦擎盯著他的眼睛，動了動嘴唇，最終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回答。

‐‐&ldo;好。&rdo;

祁願如釋重負。

他乖乖地躺進秦擎的懷裡，任由他抱著，過了一會兒，又開口：&ldo;十一，讓我跟路啟明說幾句話行嗎？不用見面，打電話說就好。&rdo;

秦擎迅速扭頭瞪著他，眼神透過他的面板滲入了骨肉裡，半晌，他陰沉沉地開口：&ldo;你要是敢跑……&rdo;

祁願立刻就打斷了他，說：&ldo;我不敢。&rdo;

他的語氣很軟，幾乎是完全示弱的姿態，秦擎伸出手，似乎是想做出威懾，但是半天也沒下去手，只是把手搭在了祁願的頭上揉了兩把，把他原本還算整齊的頭髮揉得一團亂。

最終，他嘆了口氣，再次說：&ldo;好。&rdo;

路啟明接到了來自秦擎的電話。

他並不意外，這段時間他幾乎日日都要給秦擎找些麻煩，不痛不癢，但總歸還是惹人煩的。秦擎那脾氣能忍到現在已經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

畢竟顧十一一直都是這個德行。

不知想到了哪裡，他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

可是這個笑容沒維持多久就塌下去了，接起電話之後，他立刻就聽出了那頭的聲音不是秦擎。

電話那邊，祁願開口說：&ldo;有一句話，我想告訴你。&rdo;

路啟明的臉色冷了下來，陰陽怪氣地開口：&ldo;他竟然肯讓你打電話？或者說，是你自己背著他偷偷打的？&rdo;

祁願卻好像一點也沒有受影響，流暢又自然地說：&ldo;這不重要。&rdo;

路啟明噎了一下，他本能地還想再嗆兩句，臺詞都想好了，但是祁願對他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