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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菲爾第一次哭。

然後祁願一瞬間就明白了菲爾的意思，他在催促自己把這一針藥劑打下去。

&ldo;不是早就想這樣做了嗎？&rdo;菲爾又親了親祁願，&ldo;那就… …用吧。&rdo;

他的話很平靜，可祁願還是聽出了他話外的一絲悲傷和，寵溺，就像是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會被理解和原諒。

&ldo;你早就知道？&rdo;祁願下意識問，&ldo;你早就知道這個藥劑是用來幹什麼的？&rdo;

菲爾點了點頭，把祁願摟得更緊了。

祁願的眼眶立刻就濕了。他心裡鈍痛，他完全無法想像，菲爾在知道自己暗地裡調製這樣的藥後的心情。

&ldo;吳浩宇究竟對你說什麼了？&rdo;

菲爾僵了一下，似乎極其抗拒這個問題，最後沒有回答，反而問：&ldo;願願，你是不是… …很討厭我？&rdo;

&ldo;不。&rdo;祁願立刻回：&ldo;不是。&rdo;

菲爾卻好像沒有聽到，機械地撩起眼皮盯著祁願看了一會兒，說：&ldo;願願… …別討厭我。我不是故意的… …怎麼都好，別討厭我… …&rdo;

一時之間，祁願有些不知所措，他哽了哽，說：&ldo;對不起。&rdo;

他心裡內疚，回憶起之前兩人的相處，忽然想起來，之前菲爾帶自己出門的那段時間，狀態似乎也很反常。

他說要去買雞蛋的時候，菲爾似乎很抗拒，可是卻沒有阻止，還是讓他一個人去了。

現在想想，菲爾那個時候，大概是想放自己走的，而原因，無外乎是因為他一早就知道了自己在研製什麼藥。

他心裡一陣難過，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菲爾還是安靜地抱著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流著眼淚，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這時，祁願推了菲爾一把。

菲爾一直把他抱得很緊，祁願本來以為自己要很大力氣才能推開他。沒想到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雖然抱得很緊，但卻像是一直在等著他推開自己一樣。

菲爾看著祁願，一臉順從，表情好像有些不捨得，又好像什麼也沒有。他忍了忍，終於還是忍不住，喊了一句：&ldo;願願。&rdo;

彷彿把所有的情緒都包裹在了這兩個字裡。

‐‐願願。

祁願覺得，這大概是唯一一個人，能把自己的名字喊得這麼熱烈、這麼深沉、這麼絕望了。

他看著菲爾，那隻拿著藥劑的手抬了起來。菲爾還沒準備好，表情有些驚慌，但什麼也沒有說，最後閉上了眼睛。

然後，想像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因為祁願直接把那管試劑倒進了水槽中，用水沖了下去。聽到聲音的菲爾睜開眼睛。直到水槽中一點藥劑都不剩了，祁願才停了手，轉過身對他說：&ldo;不論今天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一起面對吧。&rdo;

菲爾愣愣地看著祁願，看著他輕輕擁住自己，動作輕柔。

&ldo;還記得我去買雞蛋的那天嗎？&rdo;

菲爾點了點頭。

祁願拉起菲爾的手，十指相扣，用一種溫柔又無比認真地聲音對他說：&ldo;那天，我回來了，就不會再走。&rdo;

菲爾張了張嘴，情緒洶湧到說不出話。

原本慌亂的心一瞬間便靜了下來，他忽然一點也不怕了，就像祁願所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