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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我年輕氣盛,眼睛裡揉不進半點沙子。
邢子濤是我帶出來的兵,必須和我一樣嚴格要求自己,我們是軍人流血不流淚。
我當時氣不打一處來,揚手給他一巴掌,罵的他體無完膚。把自己所有的壓力發洩在他身上,而他卻一句怨言也沒有。
後來我們團進入越南後,我所在的連被命名為突擊連,奉命奪取柑塘鎮的一個村莊,我清晰的記得,那天的雨下的特別大。
我們突擊連埋伏在,離村莊1公里的樹林裡,準備夜間發起攻擊。這時候,我們突然發現一個10多歲的小女孩,拼命往村子裡跑,戰場的敏銳讓我意識到這可能越軍的眼線,我們一定是被發現了,那女孩可能回村裡報信。
那女孩離我們十幾米遠,她半裸著上身,下身穿著一件破舊露補丁的短褲,渾身泥濘,連個鞋子都沒有。
我知道,一旦那孩子跑回村子,我們整個連一百多號人,將徹底遭受全殲的危險,我要對我手下的戰士們負責。
我當時來不及多想,瞬間衝過去追上她,用軍刺刺穿她的後心,那孩子一聲不響的倒在雨中。
我抱著她回到樹林,那女孩絕望的瞪著我,隨後大口大口的吐血,她就那樣痛苦地死在我的懷裡。
邢子濤幾乎用一種憤怒的姿態望著我,那一刻我從他的眼神裡,我看見了從未有過的陌生。
我們連一直在樹林裡等到深夜,隨後開始向村子發起攻擊,整整一個團的越軍在睡夢中被我們打散。
而我們連僅僅付出一個排得代價,事後邢子濤對我有了意見,認為我是個毫無人性的殺人惡魔。
而當時我卻被至高的榮譽沖昏了頭,也沒有和他解釋我的初衷。
隨著戰爭事態的發展,軍部要求我們進攻,越北重鎮省會高平,我所在的連隊負責從側翼協助友軍攻城,然而我們卻沒有想到,越軍為了緩解高平的壓力,瘋狂向我所在的連隊進行反撲。
一陣撕天裂地的轟鳴聲,我知道那是蘇制-30榴彈炮的聲音,我大聲喊:&ldo;快臥倒。
咚的一聲巨響,一股熱浪席捲而來,一個身影從我身邊躍起,把我重重的壓在身下,濺起的泥土將我們掩埋。
耳膜的震疼,讓我很清醒過來,我知道是他救了我,而趴在我身上的邢子濤已失去知覺。
後來邢子濤負傷回到祖國,而我們整編加強連在越軍的反撲中,只活下來二十三個人,我們已極高的榮譽退出越南戰場。
從那以後邢子濤,在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他傷愈後就申請退伍。
而我也在幾年後以正團級身份轉業,和邢子濤分在同一個單位,而他還是和在部隊一樣,除了工作上的往來,基本上和我保持上下級關係。
直到他為了救你付出生命,也沒有原諒我。不知你聽完這個故事有何感想?
那一刻,我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震撼了,我突然覺的自己象一個無惡不作的惡棍。
一個為國家立過功的英雄,卻間接的死在我手上,而我卻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人犯。
我一時語頓。曹局長點燃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盯著我說
&ldo;韓冰,我能感覺出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一路錯下去。
你在重症監護室裡昏迷了14天,這14天裡你每天都在做惡夢。我想知道你嘴裡喊的三叔是誰?
我猛的一個冷戰說:&ldo;他是我三叔,死了幾十年,是他殺了我二叔。
曹局長顯然不信,他把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
&ldo;韓冰,難道在你嘴裡就沒有一句實話嗎?你三叔死了幾十年,你難道見過他?
你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