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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公子,縣令大人已經到了花廳了。”
流珠(2)
次日,車隊就在蘇府門口開始起行,蘇紫陌與母親含淚分別後,挽著樓蘭的手,默默的端坐在精緻的紫朱繡簾馬車內。
陸修雲向蘇娉辭行,臨走時,蘇娉再三向他懇求:“請陸公子照顧紫陌,小婦人在此謝過!”此去前途未知,她為女兒感到揪心一般的疼痛。但是,再痛,她也只有忍著,為了那封懷著熱烈情意的書信,為了他那句深情不改的誓言:定不負卿後來想想,真是痴心女子負心郎,偏生蘇娉卻不曾悔悟,再一次甘心聽人擺佈。
曾經的共處時光冉冉如梭,那些記憶漸漸模糊,只餘一片月光,在她的心底依然皎潔。
陸修雲坐在馬背上,白衣錦袍,長帶當風。他凝神望著身後的那輛垂著簾子的馬車許久,半響甩開手中的韁繩喝道:“起行回京!”
紫陌靠著樓蘭而坐,她在車簾中挑開了半邊縫隙,見到母親臉上故作平靜的神色,她不由的掩嘴哀泣:“阿孃……”心中有一千個心願,一萬個念想,在此時卻只有一個最為宏大和迫切:“願您健康長壽,等著我回來接您。”
簾外,有清風拂過紫陌的臉,光潔的容顏上,緩緩的滴下兩顆晶瑩的水珠。
陸修雲似有感應一般,立在馬上回首,見馬車中珠簾掀開一邊,不由的顰眉道:“請小姐放下車簾,以免風砂吹了進來。”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溫潤的臉龐結著冷漠的冰霜。
一時無措,只覺得千般委屈,難以言語。幸有樓蘭代她回答:“小姐是因為與夫人離別,太過傷心所致。”
“不必了。”陸修雲冷淡地說,“小姐沿路保重自己的身體就好。”
紫陌有些不甘,難道他半點也不能體諒自己的心思?囁嚅道:“我只想最後多看孃親幾眼……”
“小姐只要進京後好生照顧自己,他日必有相見之時。”陸修雲打斷她,厲聲重複道。
車頭掉轉,紫陌放下簾子,一時間心神俱傷,為他的冷漠,為自己那點滴不能示人的痴情。
她最後含了幽怨,在放下簾子時向陸修雲所在的方向投去了一個流轉的眼神,曲波款款時,陸修雲的心就像被柔軟的水草所纏繞,纏到心痛,繞到窒息,卻掙脫不開。
甚至於,後來的歲月裡,他自己都弄不清楚,這一生誰是誰的苦情劫?這看似柔弱實則剛強的小女子,只用幾眼,便已經擷取了他好不容易堆砌起來的冷漠和自負。
此後的歲月,沉淪的,不知是哪一個人的心和情愛。
但紫陌於此時開始,漸漸學會抿唇的沉靜和內斂。
她甚少歡笑,離故土越遠,她的心思就愈發的沉默,連莞爾的微笑,也顯得彌足可貴。
流朱(3)
數日行程,車駕已經進了汴京附近的縣市。
一路上,紫陌都是沉靜的坐在馬車內,與樓蘭並肩而坐,時不時兩人會有一些簡短的言語交談。
“小姐,你這幾天總是望著車頂發怔,晚上在客店內也不曾好好安睡過。你看看,你最近可是清瘦多了……”樓蘭遞過來一面小巧的圓鏡,紫陌閃身避開了。
“沒事,我只是覺得連日奔波,身上很是疲勞罷了。到了京城,就什麼都好了。”
“到了京城,你說老爺的正房夫人會不會虐待我們啊?小姐,樓蘭好怕……”。
“怕什麼呢?不是還有我爹嗎?”紫陌說出這話,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起來。飄渺的情愛,虛無的親情,這也許會是一條不歸之路。
但是,她卻不忍傷了母親最後的一絲奢望。
臨行前一夜,蘇娉緊緊拉著她的雙手,對她叮囑說:“紫陌,你爹既然想到要來接你,必然也是念著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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