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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這個，季美瑜臉上的表情就不大好看，她沒說話，推開了門，指著廚房的小桌道：&ldo;那，大哥你看吧。&rdo;

季文明抬眼望去就看見，小方桌中央擺了一碟子鹹菜，還有兩隻瓷碗，碗中放著兩隻饅頭。而他娘正蹲在灶間生火，可能是不熟練的關係，再加上昨晚提水救火，進進出出，撒了不少水在廚房，木柴被潤濕，很難點燃，萬氏點了幾次都沒成功，反搞得自己灰頭土臉。

&ldo;你們準備做什麼？&rdo;季文明覺得自己都快麻木了。

季美瑜努了努嘴：&ldo;燒開水喝啊！&rdo;

所以說，這一早上，季長源帶著族人來他們家幹了一上午的活，不說吃飯，連口熱水都沒有。

深呼吸了一口，季文明用盡全身的力氣才阻止自己向萬氏發火的衝動。

&ldo;如意，紅燕他們呢？&rdo;

萬氏似乎瞧出兒子正在生氣，縮了縮頭，不敢吭聲。

季美瑜其實也不贊同萬氏的做法，索性一口氣說了出來：&ldo;娘說咱們家房子燒了，最近一段時間住不開，就放她們回去探親了，正好也省下一筆口糧和月錢。&rdo;

季文明這會兒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木然地指著桌子上的兩個饅頭和一疊鹹菜問道：&ldo;那這些呢，從哪來的？&rdo;

他可不指望生火都不大會的母親和小妹會做饅頭。

果然，季美瑜回答道：&ldo;鹹菜是以前廚房的張媽做的，饅頭是娘讓我去巷子口的劉阿叔家買的。&rdo;

季文明氣得閉上眼：&ldo;所以你們就當著長源三叔他們的面買了兩個饅頭回來？&rdo;

萬氏也覺得很委屈：&ldo;文明，娘這算啥，後院那個早早地去饕餮居定了好幾個好菜回來，現在正藏在屋子裡一個人吃呢。&rdo;

&ldo;吃吃吃，吃個屁……&rdo;季文明突然一腳踢倒了小方桌，兩個碗一個碟子咕嚕咕嚕滾到地上，摔碎發出砰砰砰地聲響。

萬氏傻眼了，又開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ldo;文明，娘，娘做錯什麼了嗎？娘也是想省幾個錢，咱們家還要建房子，木料，瓦片那樣不要錢，還有請人的工錢……&rdo;

季文明伸手撫額，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一頓飯能省出幾個錢來，有錢就弄豐盛點，沒錢就買一堆饅頭，炒幾個小菜，再來一碗熱騰騰的湯，也不至於寒了人心。

萬氏這樣做，讓他以後還有什麼臉去面對族人。傳出去，他這輩子也別想在族裡抬頭了。

他從未覺得這麼疲憊過，這簡直比他以前打仗還累。

他閉上眼，緩了口氣，問道：&ldo;以前家裡的事都是誰做主？&rdo;

其實他心裡早有譜了，問，也不過是想確認一番罷了。

果然，萬氏回答道：&ldo;都是傅氏在張羅。&rdo;

季文明點頭，對季美瑜說：&ldo;去，把傅……你嫂子叫回來，下午還有人要來幫忙打地基，讓她回來張羅。&rdo;指望萬氏和季美瑜還不知得得罪多少人。

季美瑜臉上的喜色掩也掩不住：&ldo;好，我馬上去。&rdo;

&ldo;慢著，不許去！&rdo;錢珍珍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廚房門口，怒瞪著季美瑜。

季美瑜無辜地聳了聳肩，眼神瞟向季文明，就只差沒說&ldo;是我大哥讓我去的了&rdo;。

季文明看到她，放軟了語調：&ldo;珍珍，家裡下午還有人來幫忙。這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