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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桓城受到差別對待,不由醋意泛濫‐‐前些天還擔心被他拋棄,哭哭啼啼地求他不要娶妻,這才剛當上爹,眼裡就只剩孩子沒有夫君了。今後若再生幾個,他不得捲鋪蓋睡到床底下去?
好在手裡還握著晏琛的把柄。
陸桓城故意點了點孩子的小鼻尖,不懷好意地道:&ldo;阿琛,竹子的事……你瞞得我好苦。這孩子要是一隻竹妖,我們陸家可不會要它。&rdo;
話音剛落,晏琛的臉色登時變了。
晏琛被捅破秘密時的慌亂模樣陸桓城見了太多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目光不敢接觸,血色瞬間退去,身子發顫,指尖冰涼,呼吸轉急……
而這一回,晏琛恰逢產後虛弱,一張臉慘白得幾乎不能看了。
他怔怔地望著陸桓城,不能理解他這話什麼意思似的,突然間心脈虛極,捂嘴猛嗆,竟生生嗆出了一大口血,星星點點地灑在襁褓上。
&ldo;阿琛?!&rdo;
陸桓城意識到闖了大禍,悔恨莫及,急道:&ldo;我瞎說的,這孩子我哪會不要?他是你為我生的,是我的骨血,管它是竹是人,什麼草什麼花我都要的!&rdo;
晏琛還是怔怔地看著他,聽不見他說的這番話似的,突然間驚醒,反應卻極其古怪,一個勁地把襁褓往陸桓城懷裡塞,碰都不敢再碰一下,顫聲道:&ldo;這孩子不是竹妖,我,我才是……你不喜歡妖精,我不拖累他就是了,你再給他找一個娘,替我養他,我不碰了,不碰了……&rdo;
說著就捂了衣衫往牆角縮去,生怕跟筍兒沾上一星半點的關係,唇角血沫還在往外溢,滴在白襟上,看得人觸目驚心。
&ldo;阿琛,別這樣……&rdo;
陸桓城恨極了自己的嘴賤。
晏琛到底有多愛他,他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就非得莫名其妙吃一口孩子的飛醋,掐在晏琛剛生完的檔口拿這種要命的事情刺激他?萬一激出心病來,以後怎麼過日子?
陸桓城擔心晏琛以為他不喜歡這孩子,不敢把襁褓遞迴去,只好抱著那睡夢中吐泡泡的嬰兒晃一晃、親一親,說天底下最喜歡他,不論是人是竹都不減一分疼愛。晏琛懸著淚,將信將疑地觀望著,最後筍兒力挽狂瀾,小腿一踢,哇哇啼哭起來,伸著胳膊要爹爹抱,才激得晏琛把他抱了回去,摟在臂彎裡輕輕地哄。
陸桓城溫聲安慰了晏琛許久,又是道歉又是保證,承諾明天就給孩子起個名字,連帶晏琛一起寫進族譜,晏琛才勉強解開了心結,淚痕未乾地睡去了。
小傢伙單名一個霖字,乃是父親寵愛爹爹,借他的名字祈求甘霖潤竹,順帶潤一潤小筍。
晏琛生得驚心動魄,元氣大傷,在床上靜養了三天才下得去床。期間陸桓城寵妻如魔,晏琛一說竹子愛飲活水,他便嫌棄府內小泉不夠滋養,每天早早起床,親去近郊山泉打回一壺源頭活水,澆灌他家的兩根寶貝竹子。
晏琛被蒙在鼓裡澆了三日,身子泛潮,頻頻想要如廁,難熬至極,更不解為什麼只要陸桓城抱起陸霖,必定會被稀里嘩啦地尿一身。開口一問,才知陸桓城好心辦壞事,竟天天拿水澆他們!
他哭笑不得:&ldo;我本就是耐旱的植株,三百年都活過來了,哪裡差你這幾日的照顧?小霖兒才剛成竹,根須嫩著呢,你再這樣澆它,它就要爛根了。&rdo;
陸霖嚎啕大哭,又報復地尿了陸桓城一胳膊。
三日過去,陸霖擰巴的小紅臉長開了,面板白嫩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