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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它就躺在櫥窗裡,無比美麗,無比誘惑,我永遠記得自己在終於存夠錢奔向它的路上,咚咚的心跳如同擂鼓。
那充滿期待的喜悅是我畢生難忘的,但更讓我難忘的是當我跑到商店 門口,發現那櫥窗已經空空如也時的難受——它已經被人買走了。
從那天起我就知道,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有時候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後者超過我的承受範圍,甚至會讓我在奔向期望的路上就開始恐懼。
酒店在101旁邊,房間不大,但是乾淨整齊,我被當做重病號那樣被送進房間,葉小姐問我要不要吃點兒東西,我搖頭,她就說夜裡如果想吃東西隨時打電話叫酒店送,里美是最後走的,還體貼地替我拉了窗簾。
我倒在床上,筋疲力盡。
但我睡不著。
我感到口乾舌燥,身體疲倦,但精神卻極度亢奮,在黑暗裡睜了很久的眼睛。
手機已經沒有電了,插座在牆角靠窗的地方,離床很遠,我側身躺著,一直望著那個方向,最後終於忍不住,下床坐到窗邊去,將手機拿起來,緊緊握在手裡。
充著電的手機在我手中發熱發燙,我拉開窗簾,又推開一點窗,讓夏夜的風可以吹進來。
臺北的夜晚與上海並沒有什麼兩樣,天上看不到星星,無數大廈的密集光點匯合成地上的銀河,101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夜深了,我望出去只覺得四周燈光次第熄滅,黑暗踩著有形的腳步,漸漸就要到我面前。
我多麼希望此時此刻,他就在我身邊。
衝動讓我一鼓作氣地撥了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一聲,兩聲,然後轉入語音信箱。
嚴子非開會的時候從不接電話,我知道他有時會按著時差與大洋彼岸開視訊會議,一開就是一整晚,我已經習慣了在睡夢中迎接一個微涼的擁抱,習慣了半夢半醒間的低語與纏綿,有時候他凌晨才下飛機,回家時不急著洗澡,先走進臥室給我一個落在額頭上的親吻,就連那個吻都帶著風塵僕僕的味道。
我迅速地按掉電話,罵自己莽撞。
我放下電話,拉上窗簾回到床上,要自己睡覺。
有什麼可急得,很快我就可以看到他。
他說:“常歡,等我來,我會當面告訴你。”
我閉上眼,將自己埋進被子裡。
猜測未知是毫無意義的,我就該等待,無論他將告訴我什麼。
2
我這一覺睡得又黑又沉,最後還是不間斷響起的電話鈴叫醒了我,我睡得迷糊,還以為自己在熟悉的睡床上,閉著眼睛只是摸床頭櫃,手碰到冰冷的檯燈座才驚醒過來。
酒店的窗簾是完全遮光的,房間裡黑沉沉沒有一點兒光,我來不及看現在幾點,手忙腳亂去抓話筒。
話筒抓起來時,電話卻已經斷了,而後門鈴就響了,叮咚兩聲以後接著就是砰砰的拍打聲。
我連鞋都來不及穿,一邊叫“我來了”一邊下床,門外傳來葉小姐的聲音。
“常歡!常歡!你醒了沒有?”
我吃驚,居然連葉萍都來拍門了,我到底是睡過了過久啊!
我回:“對不起我起遲了,等我一下,我馬上來。”
葉萍在門外說話:“快來常歡,我們都在大堂等你,你想不到是誰來了!”
葉小姐的腳步聲匆匆遠去,我拉開窗簾,天光大亮,手機顯示七點零五分,沒有電話也沒有簡訊。時間並不晚,究竟是誰的到來讓葉小姐激動成這個樣子?
我套上衣服奔出房間,電梯門開啟,裡面滿滿當當吵吵嚷嚷,彷彿塞進了一整個旅行團的人,我轉身從安全梯跑了下去,一口氣奔了六層樓。
等我氣喘吁吁來到大堂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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