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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咱們買點東西」張菲菲說著，開啟車門。

整個過程，徐磊依然稀里糊塗，不知道這丫頭到底啥想法。

張菲菲帶著他走入店內，衝著一個哄孩子的老太太道：「三娘，給我弄點鞭炮黃紙？」

「哦」見客人登門，老太太急忙把她們領到一處區域。

徐磊總算明白過來，張菲菲應該打算祭奠某人。

鞭炮黃紙、牛奶麵包、還有一兜蘋果。

付過錢後，張菲菲又沖老太太道：「三娘，你是不是還沒認出我是誰？我是菲菲……」

「菲菲，哪個菲菲？」對方打量一陣子，依然沒有想起。

「我以前也是張莊的，我爸叫張吉雲，我小時候還在你家玩過呢」張菲菲解釋道。

「哦，是吉雲家的丫頭，都長這麼大了，這麼漂亮，我沒敢認。」老太太才恍然，「你們不是在縣城住嗎，咋突然回來……這是去燒紙？」

「嗯，給我爺爺奶奶燒紙」張菲菲點頭。

「你這丫頭，不早點說，我再找你十塊錢」老太太說著開始翻抽屜。

「不用，不用」張菲菲連連擺手，拉著徐磊離開。

出了鎮子，張菲菲聲音變得低沉：「徐磊，我給你說過。小時候我父母是雙職工，每天都忙工作，所以把我送到鄉下奶奶家。」

「那個時候，我總感覺自己像是個沒有父母的野孩子，有時候看到別人家孩子有父母陪伴時，我會躲在屋裡偷偷哭。」

「每次都是奶奶哄我，她老人家特別疼我，總喜歡喊『妮兒來，妮兒來，拜哭，拜哭』。因為這個，我嬸子常罵奶奶偏心，不給她哄孩子。甚至有時候做夢，我還會夢到奶奶在喊我。」

「我們還約定過，等我有男朋友，成家了，一定要帶他過來，給奶奶看看。誰知道我上高中時，奶奶突然不在了。」

「當時快高考，媽媽怕我分心，就沒告訴我。直到我考試完，她才說奶奶不在了。為這事兒，我還和媽媽吵了一架。」

「我小時候暗暗想過，以後要讓奶奶過上好日子的，可惜什麼都沒做到。」說到最後，張菲菲心情有點低落。

「她老人家在下邊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應該會很開心吧」徐磊輕聲勸慰道。

他一直都知道，張菲菲是個感情細膩的人。卻沒有想到，她對童年有著如此記憶。

車子七扭八拐，最後在一處墳地前停下。

張菲菲將車子停在路邊，從後備箱搬出之前買的東西。在一處墳前，她將蘋果擺好，點燃黃紙，磕頭。

徐磊同樣滿臉肅穆，跪在旁邊。

接著，他又將鞭炮點燃。

做完這一切，兩人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等黃紙燒完，感覺沒啥問題了，他們才重新上車。

這次徐磊當司機，在張菲菲指點下，車子穩穩停在路邊一戶人家門口。

三層小樓，看上去相當氣派。

之前張菲菲已經說過，去她叔叔家坐坐。

搬運禮品，遞煙，徐磊這一套做的相當順溜。

兩人在張菲菲叔叔家坐了近一個小時，謝絕留飯後，重新開車返回。

快到縣城時，張菲菲忽然出聲道：「徐磊，你覺得咱們啥時間拍婚紗照好？」

「你同意過年結婚？」徐磊頓時興奮起來，滿臉笑容燦爛。

「傻樣，看你的樣子，指不定心裡美成啥了。」

「廢話，誰結婚娶媳婦不美？」徐磊反駁。

等他們趕到小區，天差不多也黑了。

飯桌上，張菲菲把兩人的決定告訴父母。

張爸張媽兩口子當然很高興，尤其老爺子，更拉著女婿，非要喝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