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平凡遇到愛情(第1/2 頁)
我時常記得高中的那個冬天,有一個女孩的身影總是縈繞在我的腦海,黃色的羽絨服,藍色的牛仔褲,扎著馬尾,圓臉,笑起來的時候整齊的牙齒閃著陽光。
“訓練苦嗎?”
一句簡單的問候,在我心裡猶如投進去一塊石子,漣漪瀰漫,推波助瀾。
她就是我的同桌,劉亞麗。
我時常拿出三三的髮帶,怔怔地望著,放在鼻子下嗅聞,淡淡的香味依舊芬芳。這個我愛而不得的女孩,註定要我痛苦一生。
現在我的腦海出現了兩個人,我時常拿她們作比較,我到底愛哪個多一點。我對她們都充滿渴望。或許這輩子我就活在幻想裡,活在渴望裡。
我所定義的愛情都以不可逆轉的必然性消失了,好像我從來都是眼睜睜在望著這一切。是的,我除了望,還能怎麼辦?我不敢爭取,因為我有自知之明。她們都那麼美,而我卻那麼平凡。
媽媽在我寫作的時候走進小房,將一個洗得乾乾淨淨的蘋果放在桌上:“吃個蘋果,再寫吧。”
我對媽媽笑,撫摸著冰涼圓潤的蘋果,然後把媽媽推出門去。媽媽不去,非要看我寫的什麼,我說還沒有寫完,寫完了再讓她看。媽媽笑著揭起門簾走出去了。
我又坐在書桌前,有點難過。電線上兩隻麻雀在啄自己的羽毛,另有兩隻麻雀飛來,去逗弄整理羽毛的麻雀,它們嬉鬧一會,雙雙跌落電線,然後拍打翅膀飛到別處去了。
日子是寂寞的,冷冷清清的,毫無希望的,似乎我也變成了時間的一部分,是抽象的。
爸媽每天都忙忙碌碌的,有時候爸爸趕著羊出去了,有時候媽媽趕著羊出去了。他們都不打擾我。他們覺得我長大了,不該再放羊了。
我也這樣認為,我還給他們說過這話:“我多大的人了,還出去放羊,你們不害怕丟人的,我還嫌丟人呢!”
是的,青年志不在放羊,青年有青年的生活方式。我是不會當一個農民的,絕不會,餓死也不會。
爸媽總是會笑著說:“你不當農民當啥呢。”
他們從此不再讓我放羊,除非忙得不可開交,才讓我跑出去瞧瞧,也只是瞧瞧,只要羊乖乖地在一個地方吃草,我就跑回家了。
我快二十一歲了,我無所事事,心裡裝著宏大的夢,行動卻如侏儒,我都有點看不起自己。現在除了抽菸像個樣子外,我再也沒有看得起自己的地方。
每一天要面對自己心緒的變化,我該怎樣對待自己?以前太粗心,意識不到自己的存在,總覺得自己是個模糊的什麼東西。現在我清醒了,意識到自己的獨立性,也終將要獨自面對生活,我必須得好好思考思考自己和生活的關係了。
首先,決不讓自己再傷心難過了,要知道自己是多麼尊貴啊,放眼世界,地大物博,品類之盛,可我只有一個啊,能不尊貴乎?
有時候待得實在無聊,就騎上摩托車去飛一下,飛車很刺激呢!在失控的邊緣,也能感受到自己對生命的依戀,不能飛太快,太快了就沒命了。
摩托車的速度可以把心上堆積起來的沉悶和絕望一掃而空,讓自己重新煥發生機。只是爸媽時常阻止我,不讓我騎車出去,一來怕安全,二來怕費油。
普通人的生活總是精打細算的,普通人的思維從來都是二元論的,不過大多數人的生活都是一元論的,那就是永遠離不開錢。
我時常想起高中訓練的場景,我在訓練的時候想象將來或許會成為一個體育老師——最屁也要當個老師,——如果訓練成績有所突破,就進省體隊,如果再有所突破,說不定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上還能為國爭光,從而成為一個亮眼的體育明星。我想那時候,我去找我所愛的人,她們是不會拒絕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