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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上來了，趙向東夾了一筷子魚肚子的嫩肉，放在她的碗裡。

這年代保守，在外偶爾夾次菜已經是極親近的行為，再多就引人側目，兩人認真吃飯，偶爾低聲說話。姜寧飯量小，他確定她吃飽了，快速把菜都包圓了。

&ldo;你得多吃點兒。&rdo;趙向東掃一眼她纖細的腰肢。

姜寧白了他一眼，她身材恰到好處知道不?該有肉有肉，該細的細。飯量一整碗其實真不算少，只是這年代的人普遍缺油水吃得多，他職業使然尤其多而已。

她沒好氣，&ldo;不管多少，吃飽就好。&rdo;

他認真想了想，覺得非常有道理，&ldo;你說得對。&rdo;

兩人提著沉甸甸的東西出了縣城，回來的時候，遠比出門時親近得多。薑母見閨女神采飛揚，十分高興，等送走了準女婿，她立即拉著姜寧詢問：&ldo;寧寧，跟東子處得咋樣?&rdo;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她跟孩子爸左挑右揀，最後選出的人還怕閨女不喜歡或處不好，現在一顆心才算放下了。

&ldo;挺好的。&rdo;

姜寧認真答了一句，摟著薑母肩膀，&ldo;媽，你跟爸放心，我會好好過的。&rdo;

&ldo;那就好，那就好。&rdo;

薑母笑得合不攏嘴，好半響才注意到買回來的東西，她抖開一塊棗紅色牡丹花暗紋厚布，&ldo;這布不錯。&rdo;進入冬季沒多久，供應充足，不然買不到這麼好的布料做結婚新衣。

沒錯，這年頭沒有婚紗，最時髦的婚服就是綠軍裝，要不然就夏天襯衫，冬天翻領西服，薑母一邊琢磨著該怎麼裁剪，一邊問：&ldo;寧寧，你沒讓東子掏錢吧?&rdo;

&ldo;沒呢。&rdo;

這是她的陪嫁，當然不能用趙向東的錢，姜寧幫薑母拉開布料，&ldo;媽，這衣服我自己做。&rdo;

她沒打算標新立異，弄個時下格格不入的奇裝異服，但比如適當調整一下卻可以有。

&ldo;好，那你自己做。&rdo;薑母知道女兒手巧，也不爭，將布料小心摺疊好，&ldo;寧寧，還有半個多月才到日子，你得多點跟東子出門。&rdo;多約會，好促進感情。

&ldo;嗯，他說過兩天就過來呢。&rdo;

結婚是人生大事，接下來這大半個月，姜寧將賣栗子糕放在次要位置上。除了與家人多相處，做新衣，整理自己的東西，另外還與趙向東出了幾趟門。

第一次去取照片，兩人接著扯了證。

大紅色的結婚證更像一張獎狀，結婚證三個大字加主席語錄，簡單嚴肅的一句話加日期蓋章，宣佈趙向東姜寧二人成為合法夫妻。

後面，兩人約了兩次會，逛街逛公園看電影，談物件該有的，他們都處過。

大半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晃眼就到了日子，正日前一天，姜家燒了一大桌好菜，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了頓飯。

除了姜寧兩歲的小侄子，其餘人高興之餘難掩傷感，薑母偷偷抹了幾回淚，姜父強忍不捨安慰她，&ldo;閨女大了就得找個好人家。&rdo;總不能留成老姑娘。

道理誰都懂，但養了近二十年的閨女，一朝給了別人，誰捨得?不勸還好，一勸薑母又抹了抹眼睛。

姜建設姜紅兵兄弟目露不捨。

姜寧眼圈紅紅的，她起身坐在父母中間，一邊摟一個，&ldo;我不管在哪，還是爸媽的閨女，哥哥的妹子，咱家不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rdo;

&ldo;對!&rdo;

&ldo;沒錯!&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