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骨明祭(十五)(第3/4 頁)
“你說吧,我沒你想得那般脆弱。”
青槐臉上沒有情緒他都忍過來了,無時無刻的尖刺他都漠視掉了,只是一個姓氏,又能...傷到他哪裡。
潘畔收回手笑道:“這個姓氏挺古老的,在雲國也偏僻,挺乏善可陳的,你沒必要知曉。”
說著,潘畔便拉著丘聊的衣袖去看湖中的魚,道:“丘聊,你看這魚吃花了,我告訴你,這種吃花的魚燒起來最......”
丘聊盯著潘畔拙劣的演技,沉聲道:“陛下都可以忍慕玉綃毫不猶豫喝下斷子湯,只是一個姓氏,又哪裡能傷到我。”
他咬牙切齒道:“有關她的對我而言都極為重要,潘畔你說吧,我能接受。”
潘畔見丘聊攥緊了手,皮上青筋盡露,像是將破的鼓皮,眼尾也發著紅,斷然一幅在半怒半魂散圖,好不嚇人。
他不免在心中吐槽道:你真的能接受?
但此時既是他引的話題,也是他沒掩好情緒,這才引起丘聊的關注,若是他非把這絲疑慮給丘聊壓下去。
恐怕,丘聊的情緒真不一定能控制住。
潘畔斟酌了一下,道:“你跟青槐是在什麼時間認識的。”
他其實更想問丘聊,他是什麼時候把青槐給擄過來的,但...
丘聊想了一下,道:“大概臨冬了。”
潘畔一聽,鬆了口氣,道:“那應該是我想多了。嘗是秋初的祭祀,一開始我以為是她拿自己當祭品,現在想來......”
潘畔未再說下去,因為丘聊的臉蒼白的很,活像是從冰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潘畔扶住丘聊,道:“你擄青槐不是冬日了嗎,怎麼還這一副肝腸盡斷的樣子。”
潘畔說完自己也愣住了。
秋天,祭品......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雲北之戰就是霄國在秋初藉著草盛馬肥攻打的雲國,此後不久漢飛便失蹤被青槐所救,也是在秋日...青槐家破國危。
怪不得一副迴腸寸斷的樣子。
丘聊把唇咬出了血。
他原本以為青槐在慢慢接受他,可是他沒想到竟是自己自作多情。
丘聊抬起頭看向青槐如玉般的側頰,心中一片淒涼。
他忽然想起他不懷好意問過她,她為什麼不選擇去死,而是待在他的身邊。
青槐輕輕一笑,覆手彈一下琵琶,道:“因為我活著就是為了看到你死。”
那是青槐第二個笑,亦是最後一個笑,自此她再無情緒。
是啊,多聞“只為玉碎,不為瓦全”,若手中的玉被汙而未碎,恐怕是 “只為來時晚,花開不及春”1。
如玉般的美人,豈能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2
是夜,丘聊把慕玉綃送回府後,便步入內室。
青槐在慢慢彈著琵琶。
丘聊倚在門窗上聽了許久,問道:“阿槐,這是什麼曲子?”
青槐淡淡道:“胡笳十八拍。”
丘聊的心動了一下。
她是不是也會因孩子而柔軟。
但沒等丘聊細細感受,青槐接下來的話讓他如墜地獄。
青槐冷冽道:“學藝不精,奴只會彈前十拍,若將軍想要聽這曲,還請將軍去外面聽。”
丘聊裝作聽不見,道:“阿槐,你怎麼不問我給你帶來的波葉海菜花在哪?”
青槐依舊彈著冷清的琵琶,頭也不抬道:“無須問,想必早已死去。”
丘聊攥緊了手。
她說得沒錯,他親手所摘的波葉海菜花早在船上時便已然在此盆中發黃變黑,枯萎了。
......
哪怕瓷瓶中的水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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