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不如狗(第1/2 頁)
青樓當然是合法的,鄧政思去青樓消遣當然沒什麼毛病。
可如果將此事利用起來,足以壓垮鄧政思。
因為牢子裡頭,有一個替人坐牢的替子,就叫鄧政思!
“這重名,重的也太巧了吧!”
申黎庶哈哈一笑,誇了誇關傅雲,並告誡此事勿要伸張。過了一會兒,葉平就帶著黑壓壓的一大批人過來了。
“手分,這些人都說自己是冤枉的!”
申黎庶瞪了葉平一眼,罵道:“你他孃的,統共就三十四個人犯,你怎麼給灑帶來十幾個?你要幹嘛?”
葉平表示委屈,卻並不抗議,申黎庶對著葉平指指點點:“你他孃的,就在這兒,”申黎庶起來,把椅子讓了出來,抓著葉平摁到了椅子上坐下,又把茶碗強塞在葉平手裡,“你就在這坐著,給我審個清楚,關傅雲,給你葉大爺吹扇子。”
話畢,便自己拍拍屁股走向後面那排牢房,葉平面露難色,等看不見申黎庶的身影之後立馬換了一副嘴臉,二郎腿一翹,大大咧咧道:
“關傅雲,給你大爺好好搖扇子——你們幾個,把人犯排好隊,讓一個一個過來伸冤,乃公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冤枉。二福,你來再給你大爺我倒點茶,茶水早被手分給喝光了。”
——
申黎庶揹著手走著大爺步子,來到第二排牢房前,從左往右數到第七間房子,便開了門走了進去。
裡頭及其昏暗,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地上堆著薄薄一層乾草,牆角到處都是屎尿,蒼蠅在上面飛來飛去嚐鮮,東北角臥著一個人,穿的破破爛爛的,抱著一碗舔的發亮的破碗底,正呼呼大睡。聽到響動,這人抱著碗底猛然爬起,以為是投飯的庖子來了,連看都沒看就使勁跪著磕頭:
“神庖爺爺,求您給小子多打兩口吧,倒地上就行,求求爺爺了。”
申黎庶見著這可憐模樣,內心一陣心酸,平和道:“我不是庖子,是衙門的手分。”
此人一聽,趕忙護住碗底抬起頭來,申黎庶這才看到他的臉——整張臉都是黑乎乎的,臉上堆滿泥垢,眼屎糊住了半隻眼睛,披頭散髮,髮絲結成一塊一塊的,腦袋上禿出塊塊斑點,發著紅,上面甚至有蟲子爬來爬去。鼻涕也趴在嘴唇邊上不肯離去,唇瓣腫的發紫,顴骨凸成了山峰,胳膊又細又長又黑,連人樣都沒了,城裡頭瞎跑的野狗活的都比他強。
手分是什麼他不知道,既然是衙門裡頭能報的上名號的,對他來說就是大官。他看到申黎庶看見他後變得扭曲的表情,生怕惹著大官不開心,趕忙伸出手往手掌“呸”了兩口唾液,兩隻手掌摩擦一陣,終於露出了肉樣,又趕緊“呸”了兩口,胡亂搓了一下臉,就當洗了臉了,然後捋了捋頭髮,抓出幾隻肥肥胖胖的蟲子丟進嘴裡,然後飛速將頭髮束起,“砰砰砰”的給申黎庶磕著頭。
“大官人,大官人,蒼天終於有了眼啊!”
申黎庶原本還想坐下說話,眼下卻在這間牢房裡頭連落腳的地兒都找不到,不是他嫌棄,而是這他根本想象不到這牢房裡頭居然能這麼髒,每一處乾草上都沾了穢物,發出的陣陣惡臭差點讓申黎庶吐出來。他面對的已經不是人犯了,在這間牢子裡活著,連尊嚴都被剝了個乾淨。
“你是鄧政思?太平鄉全節里人?”
“大官人,小民就是鄧政思,太平鄉全節里人!”
“腿怎麼了?”申黎庶注意到這人犯鄧政思居然連跪都跪的搖搖擺擺,一堆蒼蠅圍在腿邊。
“大官人,小民爛了一條腿,跪著不礙事。”
申黎庶嘆了口氣,走出了牢子,大口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便在“鄧政思”的哭喊中走了。
來到牢房外,看見葉平瞧著二郎腿一副大爺做派,申黎庶就氣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