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窗外(第1/2 頁)

至於之後如何猜到小護士的真身何在，排除法加……一點聯想。

現有的三個身份裡，醫生、護士、患者，她不可能變成醫生，這對她來說是避之不及的存在。

剩下的護士和患者中，很多人只看了她身為護士的外在，而往往忽略了，她其實也是一位患者，或者說……

受害者。

一位潛藏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的受害者。

……他們當她是什麼？英雄？救世主？又或者只是空有幻想的無知者？

無論是什麼，但毫無疑問，絕對不包括“受害者”，甚至於，對於白語心來說，這也是她自己不願面對的三個字。

“但總是要面對的……來聊聊天吧，小姑娘，就當是一種釋放了。”

琴夭溫和地開口道，她的外貌極其具有欺騙性，尤其是在眼簾微垂遮住銳利的瞳眸時，蔚藍的眼睛好似潮汐靜靜地流淌著，透露出如水般溫潤的質感，不經意間泛起讓人心安的漣漪。

白語心木訥的神情才緩緩轉醒，神態恍惚，很多時候，身為陣眼的她也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她只是一味地遭受著折磨，並將自己深藏，然後告訴自己，這樣就好了。

——這是最好的結局。

“我不會結束幻陣的，諸位請回吧。”

白語心緩緩轉過身，面朝著琴夭和雲道然兩人，一道深色的血淚從她的眼角落下，可她卻毫無所覺般，輕微搖了搖頭。

“你很痛苦，不是嗎？”

琴夭微皺著眉頭，表情悲憫，看著她，柔聲道。

“對，但這微不足道。”

血淚不住地從一隻眼眶裡滑下，逐步浸溼了潔白的領子，她依舊搖頭道。

“……他們值得你這麼去保護嗎？”

眼見著這樣不成，琴夭轉了一個方向嘗試，淡淡的目光劃過門外，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在場的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我也曾一遍又一遍地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白語心的瞳孔微微睜大，這次，她的表情終於有了明顯的變化，嘴唇輕微顫抖著，情緒也似乎激動了幾分。

“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好姑娘，我說過，就當是發洩，至少對自己，稍微坦誠一點吧……”

琴夭進一步地安撫道，她的話語起到了明顯的效果，白語心的身體開始了輕微地抖動越來越劇烈，就好像，要將她分成兩個人一樣。

——其中一半面目猙獰，憤怒和痛苦的火焰似乎在她的臉龐凝結，經久不散。

——另一半，血珠夾雜著實質的淚水緩緩流下，她悲傷但不痛苦，唇角似乎還有淺淡的笑意。

“我不能解陣，因為所有現實中的證據，全都被銷燬了，一點兒也不剩。”

“……我不恨他們選擇了退縮，恐懼是人心的終點，而利益則是房樑上吊著的唯一繩索……在知道會面對什麼後，選擇退縮，這並非不能理解。”

“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也將我們的希望掐滅，徹底絕了那本就不明媚的火種，讓所有人這麼長時間的努力毀於一旦。”

“我恨他們啊……或者說，我有什麼理由不恨！”

憤怒地面孔開口了，她竭力地保持著冷靜，但每一次冷靜時，想起冰冷的現實裡空無一物，那刺骨的寒意，反倒讓她的怒火更甚了幾分。

“……那時我真的感到了失望，可恍惚中又看到了小童和閔兒她們離去時的背影，我依稀還記著，兩隻手掌觸控我額頭時的溫度，和眼眸裡那滿滿地不捨和難過。”

“‘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走嗎？這裡已經沒救了。’她們握住了我的手，最後一次地挽留。”

‘沒救的人自然沒救，但有救的人又該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