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立冬(七)(第2/3 頁)
南下臨臺嗎?”
叛匪首領何流芳在他身前站定,眉心攏起幾道褶皺。
“計劃有變,”
男人沉聲道,“總督行轅今年難得很,這個中緣由我也無須告知於你,你只需要知道這是總督大人的意思,他們要你在這處鬧出些大的動靜再走,堯縣城中金銀憑你自取,怎麼?這還不夠?”
此人言語間的威壓顯露,何流芳怎會不知總督行轅的難處左不過就是一個錢字,那位侯總督奉的是剿匪的旨,若匪患不兇,朝廷又怎會多撥給他總督行轅一些銀子使?
這裡頭的彎彎道道,何流芳已是心照不宣,他立馬賠笑道:“錢兄莫急,我自然曉得侯總督的難處,多虧了他我們這些草寇之流才有機會見到今日的太陽,為他做事,我自然不敢推諉!”
姓錢的武官臉色緩和了一分,抬手指向一旁裹著油布的那堆箱子,“這些是總督大人命我來送給你們的,都是火銃,裡面的火藥萬不可受潮。”
何流芳他們這些草寇最怕的就是官兵的火銃,那聲音一響,就在人身上炸開一個血洞,實在可怕,但這會兒這樣的東西到了自個兒手裡,何流芳不由喜形於色:“如此真是多謝侯總督了!”
錢武官冷眼看著何流芳那副迫不及待命人開箱的樣子,叮囑道:“你給我記住了,明日便下山攻堯縣縣城。”
驚蟄在林梢之上,將這番話聽了個清楚,他沒心思再聽那何流芳對那姓錢的點頭哈腰的又說什麼,立即施展輕功飛身回到山坡上,他一把抓起躲在草堆裡的喬四兒:“我們趕緊走!”
哪知喬四兒手沒抓穩,懷裡的大咸菜罈子滾了下去,啪的一聲。
那錢武官耳朵一動,轉身只見遠處破陶片裡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他猛地盯住坡上茂林:“誰?!”
堯縣衙門裡,劉師爺在房中看著床上歪著身子裹起被子,一點兒沒打算起床的趙知縣:“縣尊,這幾日張巡檢都在往臨臺各路上設關,每天換著地方巡視,我看那陸公子是真鐵了心要管這樁事,您……快些起來吧。”
“我起來能做什麼?”
趙知縣就一個後腦勺給他看,臉都不轉過來,懨懨的,“我親手割了那姓康的反賊的腦袋,勸之,你說府臺大人他,會不會怪罪於我……”
“縣尊,您不是已經往定水縣送了札子
() 麼?府臺大人會清楚您的難處的。”劉師爺安撫道。
趙知縣卻苦笑一聲,“你懂什麼?”
他一把掀開被子坐起來,抓亂了髮髻,“那陸公子就是要我裡外不是人!你以為府臺大人他會真信我嗎?他定會懷疑我是見著陸公子這棵大樹,就嫌棄他廟小,所以事情才會收拾不住!”
“可我若是真抱上這棵樹就好了,”趙知縣說著,像洩了氣似的又一下躺倒,“陸公子哪肯呢?他們都是上官,是權貴,哪個又是我開罪得起的?不管死多少個百姓,他們說不在乎就不在乎,說在乎的咱們誰又敢不跟著在乎?到了,難做的只有我這個小官,下場難堪啊……”
劉師爺看他又將被子矇住頭,一時無話,在房中來回走了幾步,忽然上前道:
“縣尊,依我來看,咱們理當直接給永西總督行轅去信,將陸公子在此所為之事一一說清,事關侯總督,他一定坐不住!”
趙知縣一個鯉魚打挺:“你寫。”
此時後衙院子裡,花若丹坐在廊上看阿秀與那隻狸花貓玩兒,對面黛袍侍者無聲侍立,細柳正在那道窗內端坐。
陸驤心裡還裝著昨日的不滿,板著臉給她奉來一碗茶放在小几上,細柳抬眸瞥他一眼,沒說話。
“陸驤。”
陸雨梧喚了一聲:“回去坐著。”
陸驤趕緊一瘸一拐地走到煮茶的桌子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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